她在美人榻上躺了一会儿,无端觉得屋中有些闷,便让殿中的小太监将榻搬去了庭院中,放在树荫下。
偶有微风吹来,仿佛能吹散疲惫,教人心中舒爽。
姜宁灵便在柔和的风与枝叶簌簌的响声中,沉沉睡去。
勤政殿内的宫人都放轻了手脚,恐扰美人清梦。
午后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影落下,在风中变成跳跃的金色光斑,柔柔笼罩在大地之上。
美人榻上的女子身上搭着一条薄被,正闭目沉睡着,乌发散开,眉间一朵芍药灼灼,仿若落入了凡尘的懵懂花仙,如稚子般宁静清澈,却又天生带着夺人心魄的明艳。
穆淮一踏入勤政殿,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见穆淮忽地顿住脚步,九山起先还未反应过来,待看见庭院中女子的纤细身影,立刻便明白了,忙对后边儿的随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们轻手轻脚些。
见穆淮回了来,院中候着的宫人纷纷谷欠行礼,都被穆淮抬手制止了。
一时间,庭前静得只剩风声。
穆淮走上前去,至美人榻前停下,略略俯下身,去瞧姜宁灵。
只见她呼吸绵长,定是睡得沉。
“怎的睡到外边儿来了?”
虽然穆淮目光未离姜宁灵,但口中话语显然是问两旁的宫人,若竹小声回道:“回陛下的话,娘娘原是在屋中睡着的,后来觉得屋中闷,便将这美人榻搬出来了。”
穆淮又瞧了一会儿,只觉外头这太阳有些晒,他的皇后细皮嫩肉的,还是回屋里去比较好。
这般想着,穆淮便将姜宁灵从榻上抱起,大步回屋内去了。
姜宁灵睡得不浅,可抵不过穆淮动作大,刚被他抱起来,便迷迷糊糊睁开了眼。
偏偏穆淮还没有半点扰人清梦的自觉,笑道:“醒了?”
姜宁灵朦朦胧胧地应了一声,还未完全清醒过来,待被他放在房中柔软的榻上时,下意识便朝内滚去,谷欠再睡上一会儿。
可穆淮显然没打算让她继续睡,从她身后拦过那纤细柔软的月要肢,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姜宁灵被他闹得有些痒,不自觉便往里躲,又被他一把捞回来,困在双臂之间。
“你今日这妆,倒是有些不寻常。”
姜宁灵被拉了回来,仰面在床榻之上动弹不得,心之这觉是没得睡了,便顺着他的话道:“陛下可喜欢?”
只是无端被人搅了清眠,姜宁灵话语间多少有些不耐。
穆淮听得她带了些脾气的问话,心中不仅不恼,反倒有些愉悦:“醋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