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灵不用猜都知晓这味道是从哪里沾染上的,心下顿时有些莫名滋味,原本要环住穆淮脖颈的手也换了方向,不自觉推在了他胸膛之上。
穆淮却全然不在意,眼见着就要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姜宁灵心中一跳,冒出些不情愿来,揪住他衣襟寻借口道:“陛下,臣妾还未曾沐浴。”
穆淮脚步一顿,垂眸看了她一眼。
正在姜宁灵以为他要略过她这句话时,就听得穆淮扬声吩咐人备水。
姜宁灵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身子一动,下意识地离穆淮远了些。
却在下一瞬又被穆淮抱紧了几分。
姜宁灵挣了挣,想下地来,穆淮却未有松手的意思,径直抱着她进了后殿的汤池里。
方才没注意到这香味还好,眼下注意到了,便似乎在鼻间被放大千百倍,叫姜宁灵不自觉皱了眉。
“怎的了?”
听得穆淮声音,姜宁灵揪着他衣襟的手紧了紧,原想应一句“无事”,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陛下身上,有一股檀香味,想来是在毓秀宫染上的。”
穆淮轻轻一笑,垂眸看着她:“醋着了?”
姜宁灵本不想说得这般直白,可她的确又十分在意这事儿,见穆淮反问她,便只得点了点头。
醋不醋另说,主要是这味道,着实让她不喜。
有些刺鼻。
闻着像是唐才人谷欠凸显她娴静的气质,却又担心她这年轻小姑娘压不住檀香,又或是担忧穆淮觉得太过沉闷,便往里添了些香甜的味道来。
只是调香之人的手艺实在是不怎么样,不仅没能做到让这几缕香气相辅相成,反倒让这些味道失了平衡,闻着有些冲了。
萦绕在鼻间,实在是折磨。
见姜宁灵虽面带羞赧,却仍是大大方方点了头,穆淮唇边笑意更深几分,不自觉便愿意解释一二:“朕方才在毓秀宫里时便觉那香薰味道奇怪,不谷欠多留,没多久便过来了。”
穆淮说着,将姜宁灵放在汤池边的软垫上,而后抬手脱去了外袍。
姜宁灵仰头看着他动作,忽地想到了什么,而后小声道:“陛下,臣妾要沐浴了,还请陛下回避一二。”
许是她声音有些小,穆淮像是没有听清一般,在姜宁灵身前半蹲了下来,垂首看着她:“皇后方才说什么?”
姜宁灵红着脸,将方才那话又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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