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蹲身,从余玖剩下的两支抑制剂里拿了一支扎进自己的手臂里,注射完之后,他直接抱起余玖,“我送你去医院。”
不料被他吓到了也只是委委屈屈控诉的人在听到“去医院”之后整个人脸色一变,在他怀里剧烈挣扎,“我不去医院!”
“……”
余玖说:“我不去医院。”
他不能去医院!
被余卉知道了怎么办?
被他爸知道了怎么办?
他一直以来强撑起来的坚强独立的外墙,他不想在爸妈面前碎掉。
他可以一个人,他不需要谁照顾,所有的问题他都能自己解决,他不用依靠别人!
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过得不好,更不想让人知道他有多脆弱。
从这里走出去,他会遇到哪些人?会有多少人知道他因为发情期进了医院?
会有人可怜他,会有人同情他。
会有人追根究底地问他为什么会这样?
他要怎么跟别人说?
余玖被翟迟抱在怀里,他浑身发烫,心里却透着冰凉。
身体上的酥麻颤栗提醒着他正在经历什么,体内叫嚣的欲望在告诉他……他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他紧拽着翟迟的手,近距离贴在一起,他闻到了他渴望已久的信息素,却只觉得鼻腔酸涩。
他不禁怨恨起生他的父母。
为什么他妈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他爸五年前要放弃他?
为什么明知道余卉不喜欢他,却依然把自己交给她?
他忍不住呜咽一声,一口咬住了翟迟近在咫尺的脖子。
翟迟六神无主地抱着他,他不知道余玖为什么不肯去医院,却因为他滚烫虚弱的身体担心不已。
蓦地左侧脖颈处一阵剧痛,他整个人僵了一下,抱着余玖的身体没有松开,反而把手收得更紧。
被咬的地方靠近着腺体,是信息素浓郁也极为敏感的地方。
但是被咬上的瞬间,他不仅没有被侵犯的急躁,反而有点被依赖的满足。
余玖趴在他怀里,脑袋紧贴在他脖子上,一边发狠地咬着,一边还隐忍地抽动着。
他在哭。
脖颈上有湿热的东西滑过,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
翟迟轻轻抚上余玖的后脑勺,轻捋着他后颈处略长的发梢,轻声安慰道:“好,不去医院。”
怀里的人因为他的安慰牙口松了一点。
这时和浴室相邻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虽然酒店房间的隔音不错,但因为浴室里安静,所以外面走廊里的声音也隐隐约约传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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