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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通苏孚为得什么,但排除法,不外乎是身子、身份!

几乎要咬碎后槽牙,林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是药物,他今夜太容易冲动,刚刚不该那么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遍遍告诫自己,强迫露出丝示弱的笑容。

苏孚已经靠得很近。呼吸近在咫尺,林镜发觉身上异常升高的温度。

是那种药么?

林镜深吸口气。没关系,对他身子有兴趣,就表明还有回旋的余地。

他苦中作乐地庆幸,至少不会短时间内丢掉性命。

苏孚拿微凉的右手摸上林镜的额头。

林镜全身都僵硬住,要开始了,他想。

果不其然,他被按回被褥里。

京中名门望族,文人雅士,都有熏香的习惯。

苏孚也熏,常年的玫瑰香浸透衣衫,浸透肌理,现在也即将浸透他这干干净净的被褥了。

他中药后手脚无力,连自保都不能。

就当被狗咬一口!

思绪发散,林镜努力放空,久久没等来苏孚的下步动作。

眼角被抚摸。

苏孚幽幽叹息,柔肠百转似的,好像多么疼惜他。

他忽然觉得无比难过。

苏孚将锦被拉上来,盖住他精致的下颌。

“你发烧了。”女人的手探进被中,切脉,断言道:“什么用药,什么赶尽杀绝,成天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林镜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又一乐,从怀中掏出个物什。

定睛看,是个蓝花瓷瓶。

“你这情况,确是得用风寒药。”

乌漆嘛黑的药丸,抵在林镜唇上:“吃了。”

林镜不动作,苏孚并不逼他,又将那药丸放回去,瓷瓶塞进被子里,他的手中。

“罢了,你想吃的时候再吃吧。”

林镜脑袋一抽一抽得疼,狐疑地盯着苏孚。黑润润的眼眸,因为生病,略微迟钝,显得怯生生的。

苏孚越看越喜欢,坐在床边,好奇道:“又在想什么?”

林镜并不回答。

苏孚便自说自话。她的声音很轻,讲这些年有趣的经历。

这种安逸祥和的环境,令人昏昏欲睡,苏孚那些话也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转过头,不再看这诡计多端的女人。

床顶镂空的雕花栩栩如生,眼皮越发沉重,睡过去前,他仿佛听见句:“别说今夜见过我。”

再睁眼,天光大盛,昨夜幽灵般潜进来的女人不见踪影。

恍惚中,林镜分不清真实虚假,手指微微一动,发现还握着那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