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尚且如此,旁人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她大吼一声,刀锋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道口子,剧痛刺得整个人一个激灵,狂吼一声:“给我杀!”
在京城的时候,季齐只觉得花仔是个混江湖的小姑娘,有几分蛮力而已,奉命前来实属无奈,并非真心侍奉。
但自从来到北疆,季齐才发现,北疆和战场才是属于花仔的地方,她像一只海东青离开了精致的阁楼,飞向高远的天空。
她和风长天是同一类人,只要有他们在,无论任何时候,军中皆是士气高涨。
比如此时,众军士全部像是被打了鸡血,全都有样学样,几百人同时划伤自己,同声狂吼,声音在峡谷中回荡,如同远古神魔复生,发出一声咆哮。
雾气中的北狄士兵本就因为塔殊受伤而着慌,听得这样一声,再见到众人如鬼神般冲杀过来,顿时丢盔弃甲,扛着塔殊逃了。
谷中雾气未散,视野受限,花仔到底没能追上。
再加上疼痛只是暂时缓解药效,士兵们还是接二连三腿软,一个人往地上倒,花仔只得放弃追杀塔殊的想法,带着士兵沿阵法路径离开峡谷。
看着最后一名士兵出来,花仔吩咐季齐带人先回营地。
季齐一愣:“花姐你要干嘛?”
“我有东西落里面了。”花仔说着,重新连人带马冲了出去。
“花姐!”季齐急忙下令让天虎军的人退出,然后带着姜家府兵一起冲了过去。
开玩笑,主子要是知道他让花仔一个人只身犯险,就算活着回到京城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可里头虽说已经没了敌军,但阵法犹在,季齐刚冲进来就发现自己错了,只差了几步,他在阵中便失去了花仔的踪迹。
“花姐!”季齐大声唤。
花仔的声音在雾气中传来:“我在,没事儿,你们不用管我,找到了我就回。”
季齐没有办法,幸好他尚在阵法边缘,只得撤到阵法外面等。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花仔却始终没有出来。
“花姐!”季齐再次大叫。
这一次,谷中只有他的回声,再没有花仔的声音。
季齐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他想起了临行前主子的嘱托——“她若有事,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就在他想拼死冲进阵法时,不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那不是素日行军的方向,来的也不是天虎军或北狄兵,马队由远及近,不过瞬息功夫。
马上的骑手们作商旅打扮,但季齐一看那高头大马,再看骑手们的骑术身法,就知道是姜家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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