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伯带着人进来点上灯。
花仔的肚子饿得咕咕叫,问桑伯:“饭怎么还没送来?我快饿死了。”
“主子说了,今儿在厅上吃。”桑伯笑眯眯答,“这会儿差不多快好了,主子让老奴来请花公子过去。”
花仔有点讶异。
这些日子里,为了节省时间,花仔和姜安城都是在书房用饭的,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特意去厅上。
不过等她到了厅上就明白了。
厅上摆了满满一桌,香气扑鼻,让她垂涎欲滴,全是菜谱上她想吃的!
“杵在这里做什么?”
姜安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花仔回身,就见他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盘菜,肩臂上缚着的攀膊还没有解下来,大袖被缚束在肘后,腕上只余一截雪白的里衣袖子。
门外是无边夜色,冬天的西山几乎没有人烟,苍莽深山一直延绵到天边,再往上是深蓝天幕,星辰在上面闪闪发光。
他的神情温和,一如往常任何一日。
“怎么了……”
姜安城只见花仔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是因为灯火倒映,还是她的眼睛原本就如此明亮,此时她的眸子闪耀着明媚的莹光,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她忽然扑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姜安城:“!!!”
心脏对这个拥抱如此欢迎,恨不能敞开胸怀来迎接她。
身体却又对这个拥抱敏感到了极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超出了身体的承受能力,全身肌肉下意识绷紧,连嗓子都发紧:“花仔你……你干什么?”
“呜呜呜夫子你太好了!”
花仔抱着他,嚷得很大声。因为要是不这么嚷出来,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满满地就要涌出来了,“我喜欢你!我他妈的太喜欢你了!”
姜安城彻底顿住了,天地寂然无声,耳边却有什么轰隆作响,他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夫子!”花仔两眼放光,大声宣布,“你给我当爹吧!”
“……………………”
姜安城手里那盘菜险险没端住,心脏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声音有一丝虚弱,“……什、什么?”
“你知道我没爹没妈,不过我从来也不觉得少了什么,可是现在,我想我要是有个爹,那一定得要像夫子你这样的,我才能让他当我爹。”花仔的手环抱着他的腰,欢喜地把脑袋埋进他怀前,“我喜欢夫子!”
“……”姜安城一时不知道该笑好,还是该哭好,末了只得叹了口气,“松手,你的伤还没好清,手臂不能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