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两位小爷平时在麟堂里乱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动到了姜安城的头上!
真惹恼了姜安城,不让花仔在麟堂上学,他指望的经费可就要飞了!
周珉痛心疾首:“小世子,六公子,你们二位身份贵重,可以靠恩荫出仕,但这些生徒都是要靠结业才能求得一条出路,你们怎么能在这里拉帮结派,逼迫他人胡闹,妨碍他人上进?”
说着,大喝一声:“今天你们都不要上课了,去武圣人面前跪着去!好好给我反省反省!”
风长健和姜钦远呆住了。
他们两个根本不愁仕途,是家里人看不下去他们闲散无事,又因他们读不进去书,进不了太学,所以才把他们塞进麟堂来混日子。
两人在麟堂搅风搅雨,平时捅的娄子比这大得多了的,周珉也没有拿他们怎么样。
不过两人多少也明白一点,这都是因为要顾忌姜安城脸面的缘故,因此两人也不敢反抗,只在经过门口的时候,急忙跟姜安城解释:“我们真没逼花师弟,我们就是……”
姜安城抬手止住他们,走向花仔。
隔着饭桌,他看着花仔的眼睛:“你也去。”
花仔睁圆了眼睛,手指头点点自己:“我?”
姜安城微微俯近她。
他身段修长,气质矜贵文雅,鬓角齐整得有如刀裁出来一般,跟周遭撸袖子掏擀面杖的生徒们比起来犹如云泥。
花仔原本还觉得姜钦远有三分像他,但这会儿看见正主,才发觉姜钦远根本连皮毛都没学着。
姜钦远就好比是古董贩子骗人用的赝品,姜安城才是那块端方温润的古玉,取料便集天地精华于一身,又被精雕细琢,最后还经历了漫长时间的浸泽,通体每一寸地方都隐隐发着光。
贵。
值钱。
这样近的距离里,第一次看见姜安城便生出来的感想,又一次涌上花仔的脑海。
……肥羊。
……想抢。
然而姜安城一开口,像云雾一样弥漫在花仔脑海的感觉便瞬间被砸了个稀碎。
他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量,低低道:“想装哭,至少也要滴两滴眼泪。二当家,你装得太假了。”
花仔:“……”
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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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庙大殿上,生徒们黑压压跪了一地。
即便是跪着,两拔人也是壁垒分明。
风长健一拔人跪左边,姜钦远一拔跪右边。
两拔人不敢再闹大,但朝对方怒目而视冷嘲热讽少不了,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如有形质,在花仔头顶上嗖嗖来回不休。
花仔身在两拔人中间,独占最中央一只蒲团,屈起一条腿,手撑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凝神思索。
风长健和姜钦远对骂一阵,眼见花仔丝毫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忍不住好奇,问道:“花师弟,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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