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形特别像一个人。
闻清猛地起身,转头看去。
恰在这时,几个端着泡面来打热水的民工涌来。
过道拥堵,人头攒动,闻清的视线被遮挡住。
好不容易等人群散去,逼仄的过道上空荡荡的,早就已经没了刚刚那个少年的身影。
闻清失魂落魄地重新坐到位置上。
她揉揉眼睛,心想自己大概真的疯了。
刚刚恍惚间竟然看到了沈屹白。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
而且还是坐这种又老又破的绿皮火车。
她叹息着想。
大街上类似黑衣黑帽装扮的男生实在太多了。
她近几年不知道都遇到多少个类似的男生了,但是刚刚怎么会疯魔地以为他就是沈屹白呢?
闻清重新转头看向窗外。
车厢里嘈杂阵阵,车身晃荡,车厢末尾,电子屏幕上显示卫生间使用情况的灰色小人突然变红。
黑衣少年急促地将卫生间的门从里面反锁住。
狭窄幽闭空间里弥漫着腥臭难闻的味道,但他却无暇顾及。
他只轻喘着倚在门板上。
突然,裤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上的“舒姚”二字,嘴角微抿。
下一瞬,他接通电话。
“喂。”
嗓音微凉,寒意彻骨。
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少年棒球帽遮挡下的嘴角扯起一抹讥诮的凉薄弧度。
“舒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跟她什么。你知道的,我耐心不是很好,再有下次…呵。”
不给对方诡辩的机会。
少年说完之后,干净利落地掐断电话。
而后下颌微抬,精致深邃的眉眼逐渐暴露在空气之中。
赫然就是沈屹白。
只是与平时温柔清润的气质不同,在这没人环境下的他,眉眼凛冽的可怕,像是粹了寒冰似的。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打开水龙头,胡乱掬一捧抹了脸。
接着结实有力的小臂撑着洗手台,在想刚刚那一幕。
好险,差点就被发现了。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那时候她不认识他,看见就看见了。
但现在他们是认识的,所以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才行。
万一要是让她知道……
沈屹白垂眸,抚过手腕上那条黑红色的编织手绳。
眉眼间冰封的寒雪顿时消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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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绿皮火车上下来时,闻清抱着书包有些茫然和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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