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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了大半夜，新年的钟声响起。

随着电视里的倒计时, 庭院外几簇烟花骤然升上天空，照亮方寸之地。

温苏苏朝着窗外看。

所有人都朝着窗外看。

温江诚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他划开接起, 脸上的笑容很快僵硬下来，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我妻子……她怎么了？”

对面重复一遍。

温江诚的手机, “啪”一声跌落在地上, 摔了个稀碎。

孟悦如自杀了。

除夕夜的监狱里, 趁人不备, 拿墙角钝钝的铁皮, 磨烂自己的手腕。

人没死, 现在被送去医院急救, 只是听说那钝器锈迹斑斑，早就顺着血液流进身体里，只怕状况不好。

温家全家匆匆忙忙赶去医院。

急救室外只有几个狱警守着, 看见他们，温江诚问：“怎么回事儿？”

“温先生您冷静点……”

“我妻子生死不知，你让我怎么冷静！”温江诚失了平常的冷静，忍不住大吼，“到底怎么回事儿？她怎么会自杀！”

狱警只得找来医生。

医生向温江诚解释，“临床诊断表明，说孟女士突发严重的精神疾病，所以才会采取非常规手段残害自己的身体。”

“我们听说，您二位今天去看过孟女士，想知道是否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狱警欲言又止，最后只得说，“在今天之前，孟女士的精神状态，并没有任何异常。”

温明深下意识后退一步。

温江诚也怔然，想起今天，明深毫不留情的拒绝，随后悦如悲伤无比的哭泣。

难道是因为这个吗？

两个人都顿住，一时无言。

温爷爷看看孙子，又看看儿子。

半晌叹口气，问：“她情况怎么样？”

“目前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们暂且放心。”

医生说，“不过依照孟女士的精神状态，不太适合继续待在监狱里，我们建议将她送进精神病医院，还请您几位商议一下。”

温爷爷没有跟他们商量，直接敲定：“就送她去医院吧。这个医院，我们可以自己决定吧？”

“当然可以。”

温爷爷便松了口气，让人联系了燕城第一精神科医院。

孟悦如从重症病房出来时，眼神涣散，已不识得人了。

温江诚和温明深在她眼里，犹如陌生人，她连看都没看一眼，好似陪在身边的，是两棵不会动的树。

她认不出来，也不在乎。

温苏苏盯着她，垂眸，转身欲走。

身后，孟悦如嗓音嘶哑尖利，带着无尽的恨怨，突然喊她名字：“温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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