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吕二姐瞧在眼里啧啧称奇:“慈姑啊,若是做了你嫂子,是不是可多分一份橙酿蟹?”
慈姑抿嘴笑道:“都有,今日做得是全蟹宴,除了这橙酿蟹,还有蟹黄豆腐、洗手蟹、十味蟹、香爆蟹、蟹炒年糕。”
马夫人爱吃生食,一眼就瞧中了洗手蟹。
这洗手蟹去是将外表瞧着洁净的螃蟹用酒粗略醉过后斩成大块,而后用盐巴、香草、梅子、花椒做蘸料。
团姐儿奇道:“缘何这菜唤做洗手蟹,莫非吃前要洗手?”
慈姑笑:“这可被你说对了,最爽快淋漓的吃法是用手拿起啃吃,吃前吃后可不都得洗手?还有一说,说这道菜做起来便宜,只要洗手便能吃,没什么麻烦工序。”
马夫人双唇触碰蟹壳,砸吧出外头的滋味,这蘸料倒有特色,咸味和花椒的香气交织攀爬,还有一丝梅子酸,叫人光是尝到蘸料就忍不住大量分泌出口水,格外开胃。
她是市井女子,也没有贵门那些风雅的吃蟹讲究,咔嚓一声就咬开了螃蟹壳,吸出里头的蟹钳肉。
雪白的蟹钳肉配着淡淡的酸梅蘸料,被衬托得极其鲜美。
再将蟹脚咔嚓一口咬断,扯出里头丝丝缕缕的蟹脚肉,满口甘甜。生蟹肉最难得是鲜甜,还有一丝丝回甘。盐巴偏咸、梅子酸冽、梅子的酸香正好衬托出螃蟹的鲜甜,直击灵魂。
马老夫人在旁嗔怪:“莫要贪吃生螃蟹,回头又该嚷嚷着月信疼。”却不拦着女儿,只递过去一杯加了生姜煮的黄酒。
马夫人接过来一饮而尽,而后赞道:“吕二姐买的好螃蟹,这螃蟹新鲜,生吃就能吃出来美味!”
岚娘嗔怪吕二姐:“可不是穷大方么?倒要挑那上好的买。”
吕二姐也跟着喝一盅石榴酒,叹息道:“男人靠不住,还不如自己花钱买个痛快。”
田获第一封信还说要迎娶吕二姐,可很快便再无音讯,往来书信也都只与慈姑邮寄,说得也都是生意场上事。原来走之前信誓旦旦要迎娶吕二姐,可等了这许久连个媒婆影子都未见。
慈姑垂首,她已经在给田获的去信上将他大骂了一顿,叫他说清楚这是为着何事。她在信中还恶狠狠威胁,与他做生意是看在吕二姐面子上,又不是满汴京城只有他一个行商。只不过如今还未收到回信,这话便不能与吕二姐说。
好在马老夫人马上打岔:“这话是没错,老身瞧着银子可比男人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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