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口李军汉和曹军曹他们的肉也上了,曹军曹点了荔枝酒,酒味偏甜,却也能够解腻,军汉们七手八脚炙烤的肉串也好了,一人拿起一串,大口撸着肉串,大口喝酒,又兴高采烈高谈阔论起来,吃到兴起还有人拖了上衣,打着赤膊去外头比划拳脚。
他们各个是精壮汉子,满身的猛兽刺青,在外头豪情万丈你来我往比划功夫,间或喊着:“输了的帮我烤串!”,惹得外头的人时不时过来凑凑热闹,一来二去,炙肉店生意爆满,满满当当坐满了食客。
卜祚仁眼前一黑,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他哪里想到这家店这般受欢迎?即便烈日炎炎,仍不减客似云来?
慈姑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她脚下生风一般应付着满楼的生意,别的店过了夕食只怕就渐渐冷清下来,偏偏这家店到了夜里生意更好。想来也是,夏日炎炎,晚上吹着凉风,摇着蒲扇,这时候能自己动手炙肉,该是何等舒畅。何况今日白天里许多客人去吃了之后回家当作趣事讲,惹得家人、邻人都过来凑热闹,店中生意红红火火。
这忙碌的当口,偏还来个不速之客:“康娘子,这里。”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线。
慈姑一见,托盘差点到地上去,来人正是濮九鸾。
他此刻脱了官服,一身青色便服坐在窗前,声音略有些清冷:“你白天没来官衙。”是陈述,却听着有些控诉。
“可是出了什么纰漏?不应当啊……”慈姑一愣,今天她新店开张,便叫徒弟们在大理寺堂厨做饭,反正如今第一批徒弟们已经学会了那些饭菜的做饭,“我尝过他们所做饭菜滋味,并无差错……”
“和你做得不一样。”濮九鸾干脆抬起头来。
委屈巴巴的神情,略有些幽怨的语调。
慈姑还未说话,却被个小娘子轻轻晃了晃衣袖,扭头一看,却是几个红着脸的小娘子,她们小声问慈姑:“康娘子,白天那些刺青比试功夫的郎君们还来么?”
濮九鸾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起来。
慈姑哭笑不得,忙解释:“他们是背街里军巡铺的军爷,今儿是来店里吃饭,并不是店里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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