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了筵,热热闹闹坐了一院:一桌坐了廖老爷、汪老爷、汪三爷、濮宝轩、张官人、大松并一众厨子、田获;一桌坐了岚娘、慈姑、马夫人、马老夫人、团儿,吕姐姐并勺儿三个。
慈姑便端起酒杯祝酒:“刚进初夏,最是吃三鲜的好季节,便谢过诸位一直来的关照。”谁能想到被人卖进了汴京,竟然还能这许多奇遇。
祝酒后便可以动筷开吃,吕姐姐早就瞄中了虾饼,正想一筷拿下——
谁知田获拿起酒杯站了起来:“我要借个光,在汴京行商能遇到诸位是我的荣幸,这一杯敬诸位!”
哎呀啰里啰嗦,真是要命。吕姐姐心里暗暗嘀咕道。
虾饼焦香鲜美的香气被风吹进鼻中,越发勾引得人心里痒痒,吕姐姐心里一动,悄无声息将筷子潜入——
神不知鬼不觉夹到了虾饼——
正要夹走——
“第二杯呢,是这般……呃……没成想我在汴京遇上……呃……良缘,打算这次回乡后就禀过父母来提亲,还请诸位在我不在时帮我照顾吕姐姐。”
说到这里诸人齐齐看向吕姐姐,却见坐在角落里的吕姐姐正一手举着虾饼就要往嘴里送——
……
还是岚娘推她一把:“吕姐姐,田家小哥要回家禀告父母来提亲啦。”
“吧嗒”
却是庭院落下一朵花。
吕姐姐将虾饼不慌不忙送进嘴里,细细咀嚼之后
才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个没良心的,故意到这时候才告诉我!”
田获小哥忙过去抚慰她:“莫哭莫哭,是我不好,我想让你意外之喜,是我不好,你打我出出气罢。”
啧啧啧,腻腻歪歪。岚娘一脸嫌弃:“嗳吆我做了什么孽要听你们打情骂俏,快一边去,别碍着我吃饭。”
“不不不,我也要吃,”吕姐姐瞬间止了眼泪,拭拭眼睛就又拿起筷子,聚精会神瞄中了虾饼,哪里还像个才哭过的人。
田获默默回到了座位上。
张大官人瞄中了那杏酱猪头,他夹起一块红褐色的猪头肉在筷头颤巍巍颤动,堪堪一挑富有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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