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色如常,唯有眼眶有些红,手指上沾着膏药,看上去有些狼狈,又有些不安。
“阿妧?怎么是你。”沈鹤之的声音不似往常那样清冷,甚至有些低哑,他漂亮的眉峰紧皱,等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便撑着手掌要坐起来。
他毫无预兆的撑手坐起,让秦欢根本无法躲避,眼睁睁的看到了他胸前同样斑驳的伤痕,以及被她所忽略的肌肤。
沈鹤之时常在外奔波,自然不如常年在家窝着的纨绔公子们细皮嫩肉,但也不像日日操练的将士那般魁梧,正好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紧实有力。
方才秦欢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伤口上,直到这一刻才猛地醒悟,他没穿上衣!
她看到了,该看不该看的,全都看到了!
秦欢自小就被沈鹤之养在深闺中,被保护的很好,之前她也只是在话本上偷看了几眼,知道男女有别,但从未如此直白又近距离的看到过。
她这辈子做的最为胆大的事情,就是喝了酒去诱惑沈鹤之,那也是诱惑未遂,况且那会她只知道硬着头皮去撞南墙,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男子是这样的。
她一张脸涨的通红,傻愣愣的看了许久,才猛地站起,立即转身闭上了眼。
“我,我没看见。”
这多余的解释,简直就是欲盖弥彰,显得她蠢得不能再蠢。
沈鹤之坐起的突然,好似是扯到了身上的伤口,下意识的嘶了一声,声音落在秦欢的耳里,她赶紧又扭头回去看他,“舅舅?”
结果再次直面了他满是伤痕的胸膛,她咬着牙才强逼着自己没有侧过脸。
不就是看个身子吗,没啥好害羞的!
“没事,都是旧伤了。”而后看见了秦欢放在身侧的东西,才恍然,“你昨日落了东西在这,我本是想给你送过去的,但有些事耽搁了,你即是来拿,就剩得我再跑一趟。”
也不知是不是秦欢的错觉,好似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的怅然和失落。
沈鹤之以为她是特意来找他的吗?
“这都是下人该干的事,快放下,一会我让下人进来擦。”沈鹤之没有半句要留她的意思,许是觉得她红着脸不敢看,有些不妥,还扯过了身旁的衣服要遮上。
却忘了身上还擦了伤药,此刻穿衣服,岂不是全都蹭到了衣服上。
沈鹤之的衣服才刚要披上,就有一只细白的手扯住了他的衣服,磕磕巴巴道:“药,药没干。”
他愣了下,才轻笑了声,“屋里闷,我让同福送你出去。”
秦欢规规矩矩的收着手站着,眼观鼻鼻观心,明明他说话的正和她的心意,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有些许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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