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了会,才傻傻的反应过来,而后脸上是藏不住的狂喜。
她该不会是在做梦吧,舅舅方才是在告诉她何时回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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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马车,同福便将煮好的茶送上,见沈鹤之还在看手里的文书,犹豫的轻声劝道:“殿下不如趁这会闭眼歇歇,您一夜未眠,等会还要去太庙祭祀,一时半刻怕是不得空。”
沈鹤之昨夜确实回了前院,但看了两页折子后,还是心绪不宁,只要想到荀太医说秦欢后半夜病情会反复,便半个字都看不进。
当初他遇险跌落山崖遍体鳞伤,以至失忆昏迷期间,全都是文氏衣不解带的照料他,将他当做亲弟弟一般对待,如今秦欢烧得神志不清,他又如何能视若无睹。
尤其是临睡下前又听说秦欢半梦半醒间吐了,便直接起身将公文搬去了小院,在外间将这些日子堆积的公文全都处理完了。
知道同福是为他考虑,沈鹤之没再多废话,简单道:“一刻钟后唤我。”说完便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同福已经有多年没见过太子如此了,上回如此,还是他恢复记忆回京知道皇后病逝的消息后,那半年,他几乎每日只睡两个多时辰,直到册封太子的圣旨下来,这样的情况才好转。
他也从未见太子对何人如此上心过,太子瞧着冷面冷心,对小小姐严厉疏远,实则心里是很看重她的。
道路不平,马车略微颠簸了下,同福赶紧去看沈鹤之,见他依旧闭着眼,才轻着手脚掀开车帘,让车夫走得稍慢些。
待到马车在宫门外停下,沈鹤之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气定神闲的领着一众皇子宗亲们祭祀先祖。
而此刻府里也很热闹,正月初一早起便要开门放爆竹,还要占岁吃斋拜岁登高,虽然秦欢生着病哪儿都去不了,但有了昨夜的事,全府上下再没一个人敢怠慢她。
没瞧见荀太医从昨儿来了后,就半步不离的守着小院,只怕是秦欢的病一日不好,他也离不开这太子府了。
太子走后,秦欢就怎么都睡不着了,为了哄她开心,吴嬷嬷也是使了浑身解数,一会让人读话本一会让人演皮影戏,甚至连冰灯都准备了。
等沈鹤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靠坐在床上,笑得合不拢嘴的小姑娘。
原本秦欢的眼睛都在面前皮影戏的小人身上,可沈鹤之一进来,她就像是有感应似的飞快看向他。
弯着眼惊喜的喊他:“舅舅!”
舅舅没有骗人,真的回来了。
“午膳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