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儿,你没事!这可真是太好了。”
“你不见的这一会,伯父都快担心死了,快让伯父瞧瞧,可有哪儿磕着碰着了。”
按理来说,这是沈鹤之想看到的,他特意走这一趟便是为了敲打,但看着秦逢德殷切的嘴脸,以及亲眼所见秦家的状况,他突然改变了主意。
“多亏了殿下送你回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沈鹤之神色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劳烦秦大人这几日照看秦欢,孤来,是要带她回去。”
说完侧头看向秦欢,语气平平的交代:“去收拾东西。”
他说的轻松,就好似喝水一样简单,却如同惊雷炸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当然,其余人都是惊,唯有秦欢是喜。
她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先是懵了片刻,而后笑容止不住的放大,双眼亮晶晶的在原地跳了跳,确定不是在做梦,才像只小雀鸟欢快的跑走了。
留下秦逢德想拦又不敢拦,脸上满是急迫与懊悔,秦欢是他的侄女,照拂她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且若是她真的走了,那他还如何能与太子攀上关系。
“殿下,怎的如此突然,下官下官……”话未说完,便感觉到了沈鹤之的施压,顷刻间似有八方涌来的压力,让他猛地禁了声,不过须臾便被冷汗浸湿了后背。
秦欢的东西少,有同福陪着,很快便收拾好了,包袱还是来时那么小小一个,姚氏为她再做的衣服首饰她都没拿,只带了一支笔。
秦月蓉已经被婢女带下去,秦逢德夫妻二人送着他们出院门,眼看着秦欢就要被人抱上马车,却见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挣扎着下来,转身朝着他们跑了回来。
她在不远处站定,认真又笨拙的行了个大礼,意思不言而喻。
秦逢德却有种难以言说的心情,他接秦欢回来的场景犹如昨日,当时他就是这般让秦欢向沈鹤之道谢,可谁能想到,今日拜别的人却成了他。
看着秦欢离开的小小身影,他的心底竟有了两分不舍得。与太子无关,她是秦欢,是他胞弟唯一的骨肉,她与太子并未血亲,到底是有些不方便。
他的脚步不自觉的往前迈了半步,“欢儿。”
秦欢闻言天真的看向他,张了张嘴似在无声的问他,怎么啦?
“欢儿要不……”别走了。
正巧这时候,马车的布帘晃动了一下,车内人清了清嗓子,秦逢德的身形一颤,后面半句又吞回了肚子里,临时改了口:“欢儿若是想回来了,便让人来传消息,伯父就去接你,在殿下府上,要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