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沈鹤之冷漠的要走,想也没想的起身跟着他走。
但她蹲了太久,猛地站起双腿就有些发软,身体不受控制的踉跄着往前,就在要摔倒时,她的眼前晃过了一片淡青色的衣袖。
等秦欢摇摇晃晃着站稳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正紧紧的环抱住着沈鹤之的衣袖,以及垂落着的手臂。
她走了一路,浑身上下都沾满了尘土,灰扑扑的像个脏小孩,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她抱过的衣袖,此刻也被沾染了污渍,衬着洁净的衣袖尤为的突兀丑陋。
秦欢呆呆的看着,不知为何突然鼻子变得酸酸的。
舅舅在她心中是完美无缺的,而她就是那团黑乎乎的脏东西,她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讷讷地往后退了两步。垂头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鞋尖,沮丧又不安。
她好像又给舅舅添麻烦了,她就不该偷跑出来的。
秦欢正站在原地难过的自我反省,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略带无奈的轻叹:“还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
沈鹤之说完也不等她,大步的朝前走去,秦欢愣了片刻,才明白是什么意思,黯淡无神的眼睛瞬间又亮了起来,生怕他会反悔似的,小跑着追了上去。
这是秦欢头次进太子府,紧紧地跟在沈鹤之的身后,眼睛却没闲着的左右在看。
大朝从开国皇帝便定下了规矩,所有皇子到了十五之后便要离宫开府,且秘密立储绝不提早宣布。
直到文帝继位,他与皇后乃是年少夫妻,帝后二人鹣鲽情深,却可惜皇后身子弱几年前因病薨逝,文帝为了爱妻,不顾群臣反对,册封已经开府了的大皇子沈鹤之为太子,赐建太子府。
另在宫内也留有他的宫殿,至于沈鹤之想住哪,则全凭他的喜好。
既是太子府,自然从修建到布局都比秦家要讲究百倍,光是进门后的前院就足有半个秦府那般大,看的秦欢眼花缭乱,待到堂内坐下,还有种不知身处何方的感觉。
沈鹤之坐在上首,她就拘束的站在堂中,背脊挺的笔直,双手规矩的摆放着身前,睁着迷茫的圆眼看着沈鹤之,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秦欢还以为舅舅定是要接着方才的话,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而后严肃的训诫她。
可没想到,沈鹤之坐定后,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招来婢女,为她换衣梳洗,等她重新洗的白白净净,才抬了抬眼让她在右手边坐下。
“为何一个人跑出来?”
当然是因为想见舅舅呀。
“怎么找过来的?”
要知道两府分别在京城的南北,即便是乘骡车也得半个时辰,尤其是临近年关,大街小巷往来皆是人,即便不被冲撞,她一个小姑娘也很容易被人牙子带走,若真如此皇城这般大怎么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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