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姒张了张嘴,轻声道:“是我爹,他精通医术,偶尔一次摸脉摸出来的。谢慎他床事上无碍,可却无法生出孩子。”
阳精亏虚,外强中干。
当时沈太傅说了这八个字。
其实摸脉并非偶尔。沈太傅早就想让女儿攀附皇室,早就偷偷摸摸给谢慎谢衡二人摸过脉,查看二人的身子骨能不能熬到女儿手握大权的那天。
结果,却发现了这个惊天消息。
郑妃怒道:“皇后娘娘别听她胡言乱语,那么多太医都没发现的事儿,她…好她肯定是在胡言乱语。”
沈清姒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发誓:“若我此言有假,让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她瞪着郑妃,眸中全是恨意。这些时日以来,郑妃疯狂折磨她,欺负她,让她生不如死。
如今她要死了,郑妃也休想好过。
沈清姒勾唇,一气将所有的事情都给抖搂出来:“谢慎就是个废物。你以为太医们是没发现吗?不,他们只是不敢说而已!”
皇帝爱子是个没法生育的废物。
哪个太医,敢当众说出这种话?
沈清姒哈哈一笑:“我告诉你,这是报应,你做过多少坏事,自己心里清楚,上天看不惯你,才给你儿子这种报应!”
她目光移向皇帝,不屑道:“陛下以为您的爱妃天真柔弱吗?她当年给皇后娘娘下绝嗣药时,一丁点儿也没有手软。”
郑妃蓦然一惊,脸色发白。
顾皇后一惊,猝然往后倒退一步,满脸愕然,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慢慢开口,“你说什么?绝嗣药?”
“皇后娘娘竟不知道吗?”沈清姒诧异地笑出声,“前些日子我偷听到郑妃娘娘和三殿下的话,他们母子对此一清二楚呢。生怕皇后娘娘生下子嗣夺走皇位,他们母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顾皇后惊愕地倒在椅子上。
她这次,是真的愕然与惊讶。不能生育是她心底最大的苦楚,可是太医告诉她,是她天生体寒,体质虚弱,难以怀胎。
原来……
顾皇后闭了闭眼,又睁开。
目光慢慢移向一旁的皇帝,心仿佛破了一个大口子,冬日的寒风簌簌往里灌,冻得浑身血液都是冷的。
“这件事儿,陛下您知道吗?”她眉眼彻如冰雪,带着无尽的寒意与失望,“您一定知道,否则太医绝不会说那种话欺骗我。”
“是您在包庇郑妃,还是说,干脆就是您指使郑妃做的?”她说到最后,声音带了哭腔,一字一句控诉着皇帝,“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信重与爱吗?”
她冷冰冰看着皇帝:“我这一生都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原本已经认命了。可我万万没想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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