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小时候,他现在都觉得自己皮。
“小孩子就是叛逆嘛,我就是叛逆中的叛逆,”萧年躺平了,看着天花板:“怎么说呢,就是爱玩,但我妈却又喜欢又乖成绩又好的,所以家里就不安宁。”
“但其实我知道的,我妈对我很好的,有一回嘛,我在家和她聊天,她夸了几句别人家的谁谁怎么样怎么样,我就说,你这么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再生一个,”萧年说到这儿,心里都酸一下:“那天晚上我爸跟我说,我妈哭了。”
萧年摇摇头:“我也是很烦,好烦一个小孩。”
“妈妈不喜欢什么,我就偏要干什么,就不学习,就喜欢搞些偏门的东西,就爱和她顶嘴,就不听话。”
萧年说到这儿,往陆知舟哪儿靠了一下。
陆知舟把萧年搂紧一点。
萧年:“陆知舟,你猜一下,我长这么大都学了什么乐器。”
陆知舟想了想:“二胡?”
萧年惊了:“牛啊你!我学了二胡和唢呐哈哈哈,”他笑了笑:“偏要学,结果学得也不深,根本拿不出手。”
萧年:“还玩滑板,搞音乐,染头发,特别野一小孩。”
陆知舟:“你还知道你野。”
萧年看着陆知舟:“你应该理解不了我这种学生吧。”
陆知舟说得委婉:“是不怎么接触。”
“现在想想,没有家长会喜欢这种小孩吧,”萧年摇头:“我妈真不容易。”
陆知舟问:“现在懂事了吗?”
萧年歪脑袋:“长大了还是懂事一点了。”他说着又叹了声:“但是可能是养成了惯性,我现在要做什么,她第一反应就是反对,所以我很多事也不爱和她说,拿到结果了再跟她臭屁。”
陆知舟:“她现在支持你的工作吗?”
萧年:“算是放任了吧,虽然嘴里说要我找正经事做,还嫌这嫌那的,但是也没管我,偶尔方便了还会送我上班。”
陆知舟摸摸萧年的头。
“我突然想起我高三那年暑假参加的一个比赛。”
陆知舟:“怎么了?”
“我当时没跟我妈说嘛,自己去的,但是决赛前我妈被我妈发现了,按照惯例她破口大骂,然后我们吵了一架,”萧年开始玩被子:“第二天,比完赛之后我第二名,然后我们三个站在人群中,第一名呢,所有人为他鼓掌,第三名,她的亲人朋友们在给他庆祝,就我一个人,身边什么都没有。”
萧年哇的一声:“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孤独,身边的所有声音,没有一个是属于我的。”
“那时候我特别羡慕第三名,你看看别人家的爸妈。”
萧年说到这儿,又靠陆知舟近了点。
不是什么别的,他鼻子酸了。
就好像那次的场景又重现了一次,他一个人站在满是欢呼的人群中,不知道该露出什么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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