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拿出药水,拆封棉签,打开瓶盖。
这是云枝第一次认真处理这种伤口。在小时候她生活环境并不算好,父母离婚,父亲去世,她和爷爷生活在一起。
她从小野蛮生长,小丫头跟无父无母一样,今天摔一跤明天跌一次,常常受伤。
别说涂药了,越是严重,她越不会让爷爷知道。
但是她环境也就那样了,肯定不能和金尊玉贵长大的大少爷相比,所以她老老实实去药店买了药,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江淮野的手机响,他接了电话。
云枝摸索了一番,将药水盖子打开。
“妈。”
江淮野懒洋洋地听着电话,手肘放在搁在桌面上。
云枝拿着棉签,低着头,表情严肃地把药水涂在牙印,她显然不常做这件事,格外小心翼翼,但是又好像有点坏心,三下有一下是重的。
男孩子莽莽撞撞,随便打个球甚至都可能不止这点伤疤。
江淮野偏头看着她头顶的发旋,又落在长长睫毛下的阴影,直到电话那头江妈妈疑惑的喊了两声,他才转眸看向别处,柔软短发下的耳朵有点红。
云枝确实是故意的,她戳一下,江淮野压根不带动的,肯定是不怎么疼的。
她就说嘛,江淮野再金贵,也没矫情到这种地步,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治治她。
云枝一脸笃定,手上戳了又戳。
她看向江淮野,他还在讲电话,好似是说什么牛肉,他直接拒绝了,还说什么没故意和闹脾气,他的选择他自己承担。
云枝纠结地看着伤口,药水没半分钟就风干了,想到帖子里的图片,她舔了舔唇,又拿出一样东西。
江淮野有些头疼,想告诉他妈牛肉退回去,不是他在生他爸的气,感觉有什么东西被摁在手上。
他转头看过去。
他的手上,贴了一个大大的创可贴。
粉色的,上面图片是风靡万千少年少女,那只吹风筒一样的粉红猪。
江淮野微怔了一会,眯起狭长的眼眸,缓缓看向云枝。
云枝咽了咽口水:“伤口暴露在外面,要是感染怎么办啊,还是贴一贴吧。”
她有点紧张:“店员说,大的只剩下这一个了,你先将就着用吧。你看,多可爱啊。”
江淮野:“……”
~~~~~~
冯御和一个男生走回宿舍,转头,见到从树林从道里走出来的江淮野。
冯御开心地招呼:“淮野!”
江淮野单手插兜,脚步一顿。
冯御松开勾着朋友肩膀的手,快走两步过去:“淮野,怎么没看见云枝?”
周虎告诉他,云枝来找江淮野了,情侣果然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