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啊。
云枝懵逼而困惑地看向江淮野,他目光平静,眸子深处带着点意兴阑珊,纯黑色签字笔在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漫不经心地转。
她摸不透他。
云枝有点惴惴不安,死皮赖脸地耍赖:“我刚才是热身,没做好准备,不算。现在才是正式比赛。”
那双睫毛纤长下的黑眸静静地看着她,在她头皮发麻,手心冒汗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勾唇笑得风流。
他不常这样笑,眼眸显得更加细长,放肆的,能勾人的,还特别温柔,像是看某只跳进陷阱的猎物,兴致盎然地欣赏猎物在陷阱里团团转。
其实云枝觉得江淮野一直非常清楚自己的优势,他知道怎么样笑最撩人,怎么笑让人欲念焚身,但是他偏不。
他知道怎么让人更加喜欢,但是他不做。他会玩可以玩,但是他不玩。
“可以。”他笑。
一股子强烈的不安涌上来,云枝焦躁地给自己打气,刚才肯定是自己太兴奋了状态不好,状态不好自然发挥失常。
然后……又输了五局……
云枝当时就恍惚了。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了什么?
云枝木愣愣地看向江淮野,连续精准的打击让她整个人都傻成了球。
赢了十局的江淮野收敛了笑意,表情分外冷漠。
他长指轻轻一挑,笔在桌面上滚动,他往后靠在位置上,轻挑说:“啧,又输了啊。”
眼眸不可置信地一点一点睁大,在男人漠然的视线中,云枝悟了。
最开始,他就是故意输给她,目的就是为了迷惑云枝,让她以为他玩得不怎么样,然后装作为难诱拐她提出这个计划,最后击败她。
云枝泪了。
什么时候这个世道民风这么不纯朴了?人与人相处间能不能坦诚一点,少一点算计多一点真诚不好吗?
他问得缱绻:“还来吗?”
来你个大头鬼!
云枝羞恼瞪他,脸颊烫烫的,不用想都知道她脸肯定红了:“不玩。”
云枝很粗鲁地把本子拽回来,走回原来的位置,脊背挺直脚步沉重,面无表情说:“我要坐回来。”
冯御赶紧让出来,这磅礴汹涌的气势,看来淮野又把女朋友惹毛了。
也是牛逼。
冯御忽然一愣,悲从中来,突然更伤心了,自己可是连女朋友都没有。
他郁闷地往回走。
云枝面无表情坐下来。
周虎奇怪问:“怎么了?”
小姑娘抿紧嘴不说话,窝在位置上抱着本子,可怜巴巴。
周虎被吓住了,赶紧摸出两颗糖,小心翼翼地哄着:“怎么心情不好啦?来吃颗糖。薯片我也有你要吗?”
云枝看着手里的糖,用力地撕开包装,泪眼磅礴地埋怨:“阴险狡诈江淮野,诡计多端注孤生,只有眼瞎的女人才会看上他。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