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飞知道云枝的破毛病，从困倦中初醒时，总得迷糊一阵子，她低头玩手机，等着云枝回神，也不知道何巧灵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陈飞飞看了一眼何巧灵一副穿了新衣服的大公鸡显摆样，高傲地秀她那几根秃尾巴毛，听清她的话，下意识看向云枝。

果然见云枝脸上一副“你是不是有病”的表情。

何巧灵对云枝的敌意已经很久了，一是因为她喜欢的林峻苦苦追了云枝一年，二是因为大一的时候参加一项国家级赛事，两人之间老师选择了云枝。

两件事加在一起，梁子就结大了。

当然大家都是场面人，也远远到不了撕破脸皮的程度，陈飞飞也是，当初加何巧灵微信的时候都能笑嘻嘻。

云枝：“恭喜你，又长了一岁。”

何巧灵脸都黑了。

何巧灵读书晚，这么一算，比云枝要大上近两岁。

云枝这是往她的心窝子里死命戳。

天地良心，云枝真不是故意的。她现在整个人处在一个很玄学的迷糊的状态，反应几乎出于本能。

长大有什么不好，她小时候天天盼着长大。

何巧灵表情僵硬，教室还有几个人，心烦云枝没有捧着她说话。

她看着云枝，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只觉得她长得还可以，面容漂亮，皮肤白得晃眼，但是衣服一看是地摊货，显而易见的家境比她差远了。

后来听说，云枝不过来自一个小县城，听都没听说过的十八线，学费都是自己挣的，衣服自己赚钱买，全身上下加起来怕都不够她一个包包，压根没法跟她相提并论。

丑小鸭就是丑小鸭，现在身上穿的这些，也不知道从林峻身上拿了多少钱，但是无论如何，丑小鸭也不会是白天鹅。

何巧灵从最初看到那张脸，嫉妒之余，还有一种微妙的优越感和满足感。

其实林峻刚开始注意到云枝，何巧灵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她根本配不上当她的对手，谁知道林峻后来会上了心。

不过现在，笑到最后的还不是她？

何巧灵想到这就平衡了，也不觉得难受了，反而心情很好地笑：“说起来，你确实应该恭喜我，今天我是很高兴。”

说完，她转身往门口走出去。

陈飞飞张大嘴：“她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她好像有男朋友了。”陈飞飞跟着云枝站起来，“遮遮掩掩的，下面一堆人问她还神神秘秘的装聋作哑，见不得人又发出来？”

云枝兴趣缺缺。

陈飞飞吐槽完拉着云枝往前走：“走，去篮球场！”

云枝这才想起来答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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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露天篮球场。

每个球场都被人占领，篮球拍打地面的声音时而重叠，时而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