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冲着裴叶破口大骂,唾沫四溅。
“……你有个几把本事,真有本事你杀了老子啊,不动手你是我艹你m生的孙子!”
裴叶的表情彻底冷漠下来。
她对“未成年”的宽容也是有底线的。
于是动手了。
面无表情地掐着人脖子将人提起,看似不怎么健壮的手臂如铜浇铁铸般无法撼动丝毫。
在其他三人惊恐的目光下,那人被高高举起,绷直的足尖胡乱往下蹬却够不到地面。
“小子,你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我说话的人,勇气可嘉。”裴叶说着还笑了,只是每一个字都令人胆颤,“你信不信我现在将你掐死,再将你救活,再将你丢下学生公寓楼,让你身体摔个血肉模糊,再将你小命吊着——我这人没有别的优点,但教育不听话的刺头,手段一流。”
那人双脚蹬地的动作弧度一点点小下来,挣扎的双手力道逐渐减弱。
眼眶充血,眼球突出,舌头不受控制地从口中吐出……
这惊悚恐怖的一幕直击其他三人的眼球。
就在此时,裴叶右手一松,扔垃圾般将人随手丢在地上。
那人的身体虚软倒地,新鲜空气争先恐后地从鼻腔和嘴巴涌进来。
他逃出生天般趴在地上剧烈咳嗽,濒死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体内,甚至连双手膝盖被地上的玻璃残渣划开血口子都没有顾上。他脑子彻底冷静下来了,愤怒被恐惧完完整整压倒。
“检讨,你们写,还是不写?”
将刚才被踢开的笔和纸踢回四人跟前。
平平淡淡、毫无感情起伏的一句话,落在四个被吓破胆的学生耳中无异于是阎王索命。
其中一人差点儿就被阎王带走了。
哪怕心里恨极,也知道进一步激怒眼前这个“杀人犯”会是什么下场。
“写!这就写!”
右手颤抖地拿起纸和笔。
笔尖落在纸上,一笔一划都在打波浪,还不如幼童写的。
其他三人生怕比他慢一步,趴在满是玻璃碎片的阳台上,手指哆嗦地开始写“检讨”。
裴叶拉过椅子,坐下,从口袋掏出一包在超市顺手买的细烟。
抽出一根叼在嘴边,打火机点燃。
吐出烟圈,她隔着烟雾看着四个乖顺下来的“未成年”,略略满意。
第七军团一贯的传统——
棍棒底下出孝子。
训练的时候严苛,战场上才能活得长久。
进入第七军团的士兵,除了文职,其他人都皮糙肉厚、耐打经摔,而裴叶下手也有分寸。
再不听话的刺头,多“磨砺”几遍也学会听话了。
半小时后,四人终于哆哆嗦嗦写完“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