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延洲自然知道江南是个过惯了富足生活的大小姐,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以为她是不适应这里。
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她,“我家有点小,委屈你了。”
“我觉得挺好的啊。”江南不希望蒋延洲觉得她是在敷衍他,说话时候她把身上打湿的外套脱下来,然后自然地坐在双人沙发上,仰头冲蒋延洲甜笑了一下,“我都能想象到你和阿姨生活在这里时热气腾腾的模样。”
江南脸上的笑意很真诚,没有丝毫的不舒服或嫌弃。
蒋延洲这才放下心来,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便一个人进了卧室。
热水里放了些许的蜂蜜,喝下去时一股子甜顿时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江南把散着温暖的水杯捧在手里,感受着水杯中的热量一点一点过度到自己冰冷的掌心里,视线不经意地落在电视墙旁边贴得满满当当的奖状上。
几乎都是蒋延洲小学和初中时得的。
有的纸张边上已经有些泛黄了。
除了那天两人三足的奖杯,江南从小就和奖状没什么缘分。
可是即便如此,她好像依旧能透过这些单薄的奖状,看到一个小男孩开心地把自己刚刚得的奖状交给妈妈的温馨画面。
江南想着,便情不自禁笑出来。
蒋延洲从卧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江南一脸的痴笑。
见江南笑开,他的眼睛里不知不觉带上了几分笑意。
他把刚刚找出来的一条新毛巾递给江南,“没用过的干净毛巾,你擦一下身上的雨水吧。”
听到蒋延洲的声音,江南才从幻想里回过神来。
却在抬头看到依旧浑身湿透的人时又怔了足足好几秒。
江南以为这人进卧室是去换衣服的,却不想折腾了半天只是为了给她找一条毛巾。他难道忘记了自己半个小时之前还因为高烧在输液吗?
江南接过蒋延洲手里的毛巾,却并没有听话地擦干身上的雨水。
而是直接站起来,从背后推着蒋延洲重新走进卧室里,然后很是豪气地把门一关,隔着门冲蒋延洲凶巴巴地放话,“你要是不把你身上的湿衣服换掉,你今天就不要从卧室里出来了。”
江南铁了心要让蒋延洲换衣服,话放完便门神一般地守在蒋延洲的卧室门口,一副“你不换衣服你绝对走不出来”的架势。
蒋延洲本来被江南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结果小姑娘大张旗鼓地只是为了关心他。
虽然态度有点凶,但蒋延洲却莫名的受用。
他看着被关上的门,摇着头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