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忿忿地盯着蒋延洲,“你嘴巴那么大一块饼干都吃不下吗?”
蒋延洲自然不可能承认自己是故意的,目的是想让江南多喂自己一次。
他轻咳一声忍住笑意,有意无意地晃了下自己还扎着针的那只手,故意有些无力地开口:“你怎么对一个生病发高烧的弱者要求这么高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一点爱心了?”
不得不说蒋延洲是真的能抓住江南心软的点。果不其然他刚说完,江南就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太凶了。
反思了小几秒,江南捏着那半块饼干,有些笨拙地拧开了一瓶水,面带微笑地递到蒋延洲面前,“您老人家要不喝点水?小心噎着。”
江南亲手喂的,蒋延洲自然是来着不拒。他喝了一口水,才又不紧不慢地把剩下那半块饼干吃下去。
吃完东西,便开始犯困。
江南盯着蒋延洲头顶那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滴完的药水,不知不觉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便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
江南揉了下酸疼的脖子,正准备接起电话,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蒋延洲的药水已经输完了。
而与针相连的管子里面,已经回了很长一截血了。
江南吓得从椅子上蹦起来,也顾不得接电话了,“液输完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啊?”
“我也没太注意。”蒋延洲暗自活动了下被江南睡着时压麻的肩膀,柔声安抚她,“没有什么感觉,没事的。”
江南才不会信蒋延洲没事的鬼话,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便跑去护士站叫护士了。
护士也很少遇到这种患者自己和陪护都不太上心的情况,一边拔针一边把蒋延洲和江南一起训了一通。
江南自责地垂着头,一双手有些无助地在身前交握着。
平时老李头训她的时候都没见她这么乖过,这会儿却因为他而被不认识的人训得这么老实,蒋延洲心里顿时有一万个舍不得。
所以在护士打算继续教育江南的时候,蒋延洲忽然抬手把江南往怀里拉了拉,将她整个地护在身后。
声音淡淡地开了口:“液输完了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可以请您不要再说她了吗?”
大概是没有想到蒋延洲的这一番话,护士和江南同时抬了头去看他。
护士是没想到自己会被病人怼,江南则是没想到蒋延洲会突然出声维护她。她默了默,乖乖站在了蒋延洲身后。
等到护士拔完针,江南鞠着躬连说了好几声“谢谢”,才跟在蒋延洲身边往外面走。
只是走了没两步,她就忍不住拉起蒋延洲的手,低着头把他扎针的手背仔细看了又看,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让蒋延洲觉得在江南眼里自己的手可能随时会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