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主动要去丢人现眼的人居然说他不想丢人。
她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朝蒋延洲一摊手, “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你今天大义凛然地站起来之前就应该预料到了会丢人丢到姥姥家的结果。”
然后不等蒋延洲回答,江南重新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一副过来人的语气, “认命吧霸王学习机。”
江南以为自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蒋延洲该识相了。但偏偏蒋延洲还像个木头一样, 拽着她的书包带,并没有要让她走的意思。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外面的天幕也渐渐暗淡下来,只剩教室里惨白的白炽灯打在白得渗人的墙壁上, 空空荡荡的。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却越发的紧张。
蒋延洲动了一下,一只手拉住江南,另一只手伸长从自己的椅子上把书包勾起来。
他越过江南先一步走出教室, 慢吞吞地开口:“你要是实在不想去就去和李老师请假。”
“你这是为难人, 李老师已经下班走了。”江南轻哼了声, “反正你不说我不说李老师也不知道我们训练没有。”
江南料定了蒋延洲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所以这番话说得格外自信。
哪知她自信的气场还没飘扬开,蒋延洲就比她更自信地开了口,“我说过你不训练我不会给李老师说吗?”
蒋延洲的回答实在过于猝不及防, 江南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她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蒋延洲,仿佛在看什么外星人。
但蒋延洲本人却无比坦然,甚至有几分骄傲地笑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学习好的人都喜欢打小报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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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没想到蒋延洲这么狠,最后到底还是屈服在他的不要脸和对老李头的畏惧之下,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在他后面往操场走。
高一高二的学生基本已经走完了,高三还没下课,所以这会儿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带着寒意的风长驱直入地从两人之间穿过,无所顾忌地撩拨着两人的思绪。
蒋延洲随便找了处看台,把自己和江南的书包扔了上去。
他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从教室里拿出来的弹性绑带,朝站在离他至少五米远的江南招了下手。
“过来。”
江南也知道再磨蹭下去,天黑了蒋延洲都不一定放过她。她撇撇嘴,一步变成三步地走到蒋延洲身边,把自己一条腿伸了过去。
她见蒋延洲半天没动作,忍不住催他:“你到底训练还是不训练?”
蒋延洲却突然扬唇笑起来,“换一只脚。”
蒋延洲一说,江南这才注意到,要是把她伸出来的那只脚和蒋延洲已经系上绑带的脚固定在一起,两人就是一正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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