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往后退了小半步,纤细的手腕在栏杆上一撑,整个人便利落地翻出了栏杆。
其实江南心底里存了几分要在蒋延洲面前耍帅的心思。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穿了双新鞋不太适应的缘故,落地的一瞬间江南并没有能够稳住自己的身形。
惯性使她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前载。
江南的一颗心求救与不求救之间快速蹦跶,只是她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手腕上就多了一股温热干燥的力道。
然后她被这股力道拽了回去,堪堪站定。
真的操了。
江南丝毫没有免于摔倒的庆幸感,有的只有装.逼失败还被蒋延洲看见的挫败。
她不自然地笑了两声,试图为自己找回一点面子,“其实我没有这么弱,是今天这双鞋太次了,影响了我的发挥。”
然而蒋延洲并没有要接受这个牵强解释的意思。
因为话音刚落江南听到他用鼻子发出了一声极轻极轻的笑——毫不掩饰笑里的嘲讽意味。
蒋延洲笑完便抬脚往教学楼走。
江南走在落后于他两步的地方,有几分不得劲的郁闷。
她闷闷地踢着一颗不大的石子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那颗石子儿滚了个圈,撞在蒋延洲的鞋面上,江南这才注意到蒋延洲不知什么时候停了步子在等她。
高二不像高三要上晚自习,这会儿高二园这边已经彻底没有学生了。
江南抬头,撞进蒋延洲的眸子里。
漆黑深邃的眸子,将她映成浅浅的、小小的一汪倒影。
很细微的声音,细微到甚至让人难以捕捉——但江南听到了。
是什么东西悄然发芽的声音。
两个人之间沉默着,江南有些受不了这种难以言说的沉默,没话找话地开了口。
“蒋延洲——”她上前两步,走到蒋延洲身边,“你是不是和陈子豪有什么仇什么怨啊?”
蒋延洲这回没再独自往前走,而是将就着江南的步伐。
听到陌生的名字时,他不动声色地皱了下眉,“陈子豪?”
“就刚刚那个小学弟啊——”
江南把“小学弟”三个字说得抑扬顿挫,配上她清甜软糯的嗓音,蒋延洲之前压下去那股烦躁劲儿无端端又冒了出来。
他哼笑,“一口一个小学弟叫得这么亲热,你和他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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