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下意识便想问问奖励和惩罚都是什么。哪知她还没问出口,就看见蒋延洲已经利落地开始收拾东西了。
“剩下的题不讲了?”江南随手指了几道题。
没记错的话,蒋延洲只给她讲了一部分题,那些她连题干都看不懂的题全都被他完美跳过。
“反正那些题现在讲了你也听不懂,我何必没事找事浪费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江南的错觉,她觉得自己从蒋延洲这句话里听出了浓浓的轻蔑意味。
这感觉就像当初她认定蒋延洲是个因为成绩太差而扶不上墙的留级生时,觉得他的智商估计也就这样了。
成绩链果然和生物链一样,弱肉强食是永远的真理。
蒋延洲完全是从客观角度说的这句话,他显然不知道短短小几秒的时间江南想了这么多。
他单肩挎着书包靠在门边,叫了江南一声,“你不是不想请家教吗?你什么时候能进步两百名,我就去和你爸说不当你的家教老师了。”
江南发现自己今晚老是走神。
又是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蒋延洲话里的意思。
见江南不说话,蒋延洲以为她是不乐意。
他倚着门哼笑了一声,“全年级两千多人,连不在最后十分之一吊车尾的要求都达不到?”
“谁说我达不到了?”江南最受不了被人激,一激就忍不住吹牛逼,“南哥我以前是心思不在学习上,但凡我想学习,想考年级正数第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她特意强调了“正数”两个字。
蒋延洲也不知信了没信,扔下句“但愿吧”,便出了江南的房间。
江南没出去,隔着门她隐隐听见江成行说要送蒋延洲回去的话。
蒋延洲没同意。没过几分钟,江南便透过那扇落地窗看到了蒋延洲一个人穿过她家的花园,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江南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
少年挺阔的背影融在无边的夜色里,隐隐显出几分寂寥与落寞。
-
因为那个意外的亲密接触,江南夜里难得失了眠。翻来覆去直到凌晨,她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睡得晚的结果自然是第二天完全起不来。
所以即便有江成行在家督促着,江南最后也只是踩着上课铃进了教室。
难得的,蒋延洲今天看上去比平时精神许多。
没有懒洋洋地靠在墙上或是趴在桌上,而是在看一本砖头厚的练习册。上面的题密密麻麻的,江南远远看着都觉得头晕。
两人对视了一眼,江南拉开椅子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