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自己把事情诉说出来,会让她的失眠好一些,甚至期望着,她能放下那件事。
可事实上,刚刚对郁遥的倾诉,不仅用处不大,甚至让她更加清晰地回忆了当时的事情。
当晚的细节,在眼前回转。
她缩在窗边,垂眼望去,眼前还能看见易成月为了维护高文林,对她厌恶的眼神。
还能看见,高文林对她既恶心,又让她难堪的眼神。
甚至还有,他扑上来想对她侵占的动作。
这些即便只是回忆,即便已经过去,可她再次想起,依旧难以呼吸。
心口处,就像被一块浸湿的海绵堵住,沉重、难受。
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脑袋放空,努力想用其他思想替代,却无济于事。
直到夜色开始退却,天边渐渐泛白,温知意才从回忆中挣扎出来,陷入沉沉睡眠。
郁遥尾椎骨很痛,半夜时睡时醒,早上七点,实在睡不着了,又想着温知意平时起得早,现在应该已经醒了。
她先是捂着臀部,扎着双腿走到楼道,想让温知意带她洗漱一下。
因为她站久了真的有些受不住,太疼了。
可到楼道往外望,没见着温知意的人。
她喊了两声,也没有回答。
兴许还在睡?
郁遥摇摇头,这不上班了,倒是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她也没去敲门,让她多睡一会儿好了。
她撑着墙壁,磨蹭着洗漱完,还侧在床上给自己化了个淡妆。
眼见已经到早上8点了,外面依旧没有温知意的人影。
郁遥从冰箱拿了杯冰牛奶,六月的天炎热非常,她灌一口冰牛奶舒爽极了。
又侧躺在沙发上,刷了会某音,昏昏欲睡间,她睡着,又醒来,一看时间都十一点了。
还是没有温知意的身影。
不会还在睡吧?
这个点了,对她来说还在睡很正常,可对温知意来说,就太不正常了。
她挪着脚步,缓慢上楼,推开温知意卧室大门,一股冷风席卷而来,与外面28度的恒温空调相比,这里面就像一处冰冷的地窖,郁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一股寒意袭上心头,郁遥顾不得尾椎骨刺痛,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冲进里卧。
只见温知意规矩地平躺在床上,眉心轻蹙,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
“知知?”
郁遥侧坐在床上,下意识摸上她的额头。
炙热的温度仿佛要炙烤她的皮肤。
“天呐,你发烧了!”
她急忙起身,手忙脚乱的不知道该干嘛。
这不是她的家,她也不清楚温知意平时有没有在家准备什么退烧药、退烧贴之类的东西。
她现在屁股还疼着呢,要在这大别墅里临时找,那也不太容易。
她只好先把房间内的温度调到28的适宜温度,再找来毛巾用凉水浸湿,盖在温知意额头。
就做完这些,她都是疼得龇牙咧嘴,才勉强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