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的个兄弟感情!
但凡他有点脑子,都知道那人是在躲他!
偏脸看向窗外,寒雪风霜愈大,道边枯木被摧折断了枝,天地一片迷蒙混沌,冷冽的气息像是破窗袭面,沈轻眯了眯眼,手指往暖气口伸去,却依旧感到丝丝的凉意。
还有,隐隐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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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上的酒店都不算特别好,沈轻给他妈要的单人房,带独立卫生间。
先进去溜达了一圈,四处不满意,掏钱让服务生把床上那不干净有异味的四件套全都换了最新,又去隔壁女成衣店给他妈买了一身换洗衣服,棉拖也买了。沈静没带手机,沈轻临走前给她留了点钱。
“你去哪儿?!”沈静追到门口,抓了下他的胳膊。
“回去搬行李,”沈轻瞥了眼她的手,紧蹙的眉头终于展了展,安抚道,“明天我去找房子,你要想在这儿接着教学,我就在这儿找,你要想离开,我就带你一起走,我们以后都不回去了。”
“沈轻……”听他讲得这么认真,沈静忽然又松了手,她皱眉看他,又开始犹豫:“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养了你十年的人,要是没他,我们都不可能过得这么安稳,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希……”
“没可能。”沈轻打断她,刚和缓下来的眼神,又冷了下来。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沈静心里烦乱,不禁也有些恼,“你不跟我讲清楚,就让我这样跟着你乱跑,你叫我怎么放心?”
“我们回不去,他也不会再让我们回去,”沈轻盯紧了她的眼,不放过那一丝想要退缩的怯懦,“我没可能,你,更不可能。”
“父子这么多年,”沈静皱眉:“我不相信你们突然就这么恨上了!”
一口一句“野种”,一句一个“掐死他”,都是他妈亲耳听见。
如果这也能叫父子,那他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人也冷,心也凉,一年四季的冰雪天,逢了冬,遇上寒,再多的委屈和心酸,也只能怪自己活该。
沈轻笑笑,揣着兜往外走。
身后的女人趿拉着拖鞋就要跟出来。
“妈,”说话在冷风中呵出一口热气,他仰头看看天,轻声叹:“早点睡吧。”
“你这个时候回去,分明就是去看他,”女人一针见血:“你还是担心他扭了腿,回不去,是不是?”
沈轻没回。
“沈轻,你是我养的,我知道你心里还是好的,但你就算有了钱也不能忘了本啊,”沈静轻声劝着:“你回去也好,回去跟你爸道个歉,他一直都很宠你的,只要你跟他服个软,咱们一家人还能……”
“我把他儿子睡了。”
“和和乐乐的……”
沈静忽然反应过来,愕地一愣,“什么?”
路边司机一直在等,沈轻没再解释,开门坐上了车,报了地址,回头瞧了眼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