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动,拧开。
宋鹜蹲在地上,守着一堆被砸烂的手机零件,仰头灌下口水,回头瞧了眼躺在床上蒙头装死的混蛋。
昨晚上砸得那一下把他吓了个半死,还以为这回真要寻短见,撒丫子跑上门来敲问怎么回事儿,被江箫一嗓子“滚”给吼了回去,臭不要脸的喜怒无常,早上又把他喊了上来,让他立马给他把手机修好。
“自以为是的死混蛋!”宋鹜朝他骂:“拿人不当人!就你摔成的这个样子!我他妈怎么给你修!”
江箫正烦着,没理他。抱被子翻了个身,放空混沌一片的脑子。
在家跟电子设备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线路坏了这么多回,听说连电脑主机都炸过,宋鹜手上要没点儿真本事,都不配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
“操,您牛!”宋鹜手心里攥着芯片,低头拨弄着地上碎片,却连全尸都拼凑不起来,他啧了声,说:“我看啊,您也甭修了,您瞧瞧,屏都碎成渣了,屏液都漏成这个德行了,主板也裂了两道缝,您还修啥修啊!您老人家这不就是奔着要去买新的才照死了砸的吗!”
“滚。”裹被窝里的人说。
“你才滚,”宋鹜把芯片拍桌上,拿笤帚扫着门后那堆碎片垃圾,道:“我家对面就是中国移动,你要真有急事就赶紧起来自己去买。”
“你去买。”
“哥,”宋鹜被气笑了:“咱能要点脸吗?”
“没现金。”
“我借你。”
“我不借钱。”
“我给你。”
“不需要。”
“我看你是不要脸!”
江箫突然掀被子坐起了身,盯他。
猛地来这么一下病中垂死惊坐起,宋鹜条件发射拖着簸箕往后撤了撤。
“手机拿来。”江箫下床朝人张手。
“你要干嘛?”宋鹜往后退了一步,掏手机给他。
江箫低头打开微信,怼在人脸上面部解锁,然后设置添加账号,登号,先扫了眼消息,然后给人转了五千过去,再切换账号,点了收款。
“先买这个价位的,”江箫吩咐着:“能走关系还价就还价,便宜几百也是钱。”
“我靠!”宋鹜瞪他一眼,伸手就要夺手机。
江箫没立刻给,去桌上开电脑,下载了个微信,扫码登号,然后撤了在对方手机上添加的账号。
他跟曾盛豪不一样,他个穷光蛋没人家有钱任性,再烦,再乱,再不想接收外界的消息,也得时刻关注着。
他合作的有品牌方,回校后还要给去年那个小孩当一周的家教,对方家长随时都有可能联系他,学校每次开学都有不少事,导员也可能给他打电话,都得随时待命。
不过现在还是烦,微信消息暂时屏蔽,江箫今天不打算下床也不打算吃饭,把手机扔给宋鹜,抱着电脑瘫回床上,准备当一天的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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