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沈轻抬手摸了下他的眼,手指去触碰他潮湿发热的睫毛,盯他,“风吹不成一直发热的眼,你到底怎么了?”
“心情不好,”江箫低头轻吐一口气,“你可以先不问吗?”
“那这次你会告诉我吗?”沈轻问。
江箫默了默,抬头看他一眼。
沈轻目光紧锁着他。
“沈轻,”江箫握上他的手,护在自己手心里来回搓了搓,“沈轻,你先给我点时间,让我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你总是不回答我的问题。”
“会。”
本来早就做好了选择,如今再没什么牵挂,更也没什么好避讳,沈轻和他才是绑在一起的人,他明白谁最爱他,他不骗他,更不想再瞒着他。
只是今晚不合时宜。
他境界还没高到能够平心静气地对着别人去揭开自己的伤疤,尤其是刚被割开的还在血肉模糊的伤口。
江箫又抱了一下沈轻,侧脸贴贴他的脸,轻声道:“沈轻,先给我点时间。”
沈轻原以为他哥带他出来散步只是个幌子,下午他看好的几处情侣酒店,走这一路上自己默默重复了无数遍名字和路线,只等他哥问一句“咱们去哪儿”,然后带着他哥去大床房痛快地爽一回。
不过他哥现在明显没这个心情,沈轻盯着他哥的红眼睛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也只好作罢。
“十点半了,”沈轻掏出他哥兜里的手机看了眼,问着,“回去吗?”
“不想回去。”江箫拉紧了他的手。
“那……”沈轻还是忍不住试探着问了句:“去住酒店?”
江箫沉默着看他一眼。
沈轻立即低下头,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俩人驻足在路灯杆下的寒风里,静声对望了一会儿,直到江箫的胃又开始疼起来,额上细汗直冒,才终于想要找个地方安定下来。
又喝了酒,没敢再告诉沈轻自己身体不舒服,江箫咬了下牙,拿过手机背对着他,打电话给他在平泷镇上初中就辍学了的一哥们儿。
“喂,箫哥,”对方惊讶带笑:“好久没联系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我去你那儿住两天,”江箫捂着肚子,压声问着:“方便吗?”
“那必须的啊!”对方应得爽快:“想当年我这儿不一直都是你的避难所嘛!怎么了啊,大过年的,又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啊?”
“探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