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男朋友背他走路来的。
突然意识到这点,江箫睁开眼,四下瞧着找人。
这是三间床的病房,只有他一个人病人,屋内空荡,怪冷清的,但暖气开的正足,右墙上还挂着一个灰黑色的石英钟,秒针旋转咔哒咔哒地响,江箫看了眼时间,4:50。
沈轻推门进来,看见他哥坐在床上盯着空墙发呆。
江箫闻声转头:“干嘛去了?”
沈轻过来,抬手摸了下他哥的脑门。低烧一般摸不出什么温度。
“头还疼吗?”沈轻问。
“没感觉了,”江箫拿过他手里的几张挂号单,瞧了两眼,然后抬头瞅他,皱眉:“你是又有毛病了是吗?吃饱了撑的?”
“钱已经付了,信息填的你的,”沈轻扯过单子揣自己衣服兜里,一屁股坐在他哥床边,低头看手机,“爱去不去。”
“有钱了就给老子狂上了是吗?”江箫使劲儿蹬他一脚。
“没钱也狂。”沈轻挪挪屁股,随手扯被子给他哥遮住小腿。
“我身强体壮!”江箫瞪他:“三千!是你脑子有坑还是我脑子有坑?!”
“就是怀疑你脑子有坑,才给你挂的。”
“我脑子?我说什么了?”江箫突然警惕起来,“我是不是提咱爸了?提咱妈了没?我没说什么吧?”
“你想说什么?”沈轻挑眉瞧他一眼。
“我不想说什么。”江箫又躺了回去,甩对方一个背影,自个儿一个人生闷气。
沈轻俯身抱了抱他,贴脸轻蹭了下他哥的小腹,低声说了句我不想让你死。
江箫忍住一脚把他蹬死的冲动,面无表情的说了句我好得很。
他哥一贯会骗人,沈轻不相信,六点他哥吊完瓶,沈轻拽着半情不愿的人绕着整栋医院大楼跑了一个遍。
九点,所有结果都出来,沈轻拿着一堆单子和他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挨个仔细的看。
江箫又晕又饿,一头栽倒,躺着沈轻腿上闭眼休息,并跟人说下次绝不会再陪沈轻玩这种费钱又费时间的游戏。
沈轻没搭理他,一张张掀着单子,先紧着大项目,肿瘤科和神经科都是正常,胃粘膜有轻微损坏,医生说还能养回来,现在开药怕刺激肠胃,给单子的时候嘱咐了句注意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