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玩不过老的,和好了,他们才好骗他回家,让他亲眼看看自己作下的孽,给他心头最致命的一击。
他被吓坏了,他父母成功了。
他爸妈,他了解,可他身在温柔乡,被那个妖孽软磨硬泡迷得丢了盔卸了甲,曾经坚不可摧的原则日渐动摇,迷情扰心乱性,他忽视了自己究竟犯下了多大的错,以致于让一惯疼爱他的父母,狠心对他冷脸相待。
一个性命垂危的老人,胜过一切的辩解和争吵,不管他有多爱,有多痛,现实已经容不得他再做选择。
老爷子气昏过去前,口口声声念叨着,宁愿自己是死了,也不能让他们老曾家就这么着断子绝孙!
唯一一根独苗,是他亲手培养起来的好儿孙,打小就端正严谨,行事安稳,他曾悉心教他读书写字,训诫他要讲孝道,懂礼义,小孙在年少读书就显出卓识不凡,未来必定是人中龙凤,当代大才。培养出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孙,将是他此生最大的骄傲,家规有七百九十四条,一半为正家风,一半为了这个他几乎倾注了后半生全部心血的孙子,不让他失望。
结果这个结着他心头血的孙子,长大成人后,竟然看上了一个男人!
啪啪无形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老爷子一个从旧年代过来的人,一听那不堪入耳的话,直接就被气得半死。
家门不幸。
这种不光彩的事,曾盛豪的父母脸上也无光,封锁了老爷子病重的消息,也拒绝了听到风吹草动想要来探望的亲朋好友,夫妻俩白天上班派人照顾老人,晚上轮流去医院守着,而他们的儿子,从他跪下去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没再叫他起来过。
江箫六号就打电话问人具体几点回来,那边一整天没理人,今天到了接人的日子,江箫十几个电话打过去,对方还是一个没接。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江箫立刻打电话给霍晔。
对于姓江的瞒着他,让老二自己一个人回家这事儿,霍晔气的直上火,先把人吼着嗓子臭骂了一顿,随即就给老二家里人打电话。
权贵曾有幸和他岳母大人隋莉打过电话,有对方的电话号码,岳母大人很有修养,在得知来人是谁后,倒也没爆粗口骂他,讲清楚老二的情况,告诉霍晔这事儿彻底不可能,权贵他们得罪不起,也请对方不要逼人太甚。
大公子向来就不是善罢甘休的人,虽然现在这种时候了还死缠烂打有失绅士风度,但他男人还在病房里跪着,一天除了吃饭上厕所,睡觉也跪趴在病床边,澡都不洗一个,老二家里人没人肯疼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可是心疼的受不了,叫人定了最快的飞机票,马不停蹄就要往那边赶。
霍晔定了三张票,随身带了一个强壮的汉子,再算上江箫这个死混蛋,想着到时候要被地头蛇搞偷袭玩绑票,还有俩保镖能替他挨揍。
不抱着他哥睡觉的夜里,沈轻只会反复的做噩梦,听电话那头声音那么迫切,不用动脑子也知道是曾盛豪那边出了事。
五分钟迅速穿戴好衣服,沈轻拿了他哥和他自己的身份证,出校见到霍晔的越野车,开后门一屁股把壮汉挤到一边,坐中间贴紧了他哥的大腿,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