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近变态的扭曲着自己,他每天揣着恶意醒来,带着憎恨沉睡,他将所有的委屈和怯懦化作掩饰弱点的愤怒,他亲手将自己一刀刀雕刻成理想中冷酷的样子,这就是他爸眼里的懂事?
啪的一声!
沉重的步子停在桌前,江箫将半打啤酒墩在桌底下,自己掏出两瓶,抄手从桌上拿了筷子起开瓶盖,坐沈轻对面椅子上仰头就灌。
去他妈的戒酒!
他顾忌着别人的心情!谁又会在乎他的感受!
沈轻坐在对面已经烤好了不少肉,见这狗酷着酷着就又开始发疯了,也没理,自己端着俩盘子盛好了他和江箫的份儿,剪了第二波肉重新烤着,又往上放了几串鸭肠和鱼豆腐,然后弯身去桌下拿酒。
“别动,”江箫抬脚就勾过那半打啤酒,沉脸看着他:“我可以喝,你不能喝。”
“一瓶啤的不至于让你现在就开始说胡话,”沈轻从桌上拿了剪子就要往下戳:“闪开。”
本能的避险反应让江箫立刻松开了脚,沈轻直接扯过袋子拉到自己那边,也拿了两瓶酒,熟练的用筷子起开瓶盖喝了两口。
江箫坐在对面盯着沈轻,一口口往下灌着酒,沉默着不说话。
沈轻没吃两口,瞧着锅里的串儿快焦了,又伸筷子挨个去翻。
俩人就这么一个喝酒,一个烤肉,默不作声的好像又开始了冷战,等到第二波肉串也快烤完了,江箫两瓶酒也下去了,盘子里的肉没动多少,就又下去桌边拿酒。
沈轻没拦着,在上面给江箫夹了几根串儿,又拿夹子给他那边拨拉了多半的烤肉,说了声“吃饭”。
“你晚上吃饱了没?”江箫回过劲儿来后情绪也稳定下来,他又起了瓶啤酒,喝了一口,然后低头和沈轻一块儿往碗里挑着肉片。
“差不多。”五个包子三个给了幺鸡,又分出去半碗粥,今天的饭只有午饭量多,晚饭都是按照正常标准给的,拎着江箫的杯子,他每天水喝得多,不吃也不会觉得很饿。
“后厨有人跟你说话没?”江箫随口问。
“没。”
“如果有人找你,”江箫说:“别理他们。”
“嗯。”
“军训怎么样?熬得过来么?”
“小事儿。”
“班上同学怎么样,”江箫忽然举起来酒瓶子,看他一眼:“有熟悉的人了么?”
“还可以,”沈轻和他对视一眼,嘴角淡淡的弯了弯,拿瓶子碰了上去:“有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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