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日头晒的太厉害,他皮肤就会像过敏了似的发红,浑身滚烫,就算发烧中暑也不会晕倒,因为身体素质太好。
下午七连集合后,在旗杆后头的树荫底下列队站军姿,整体都很忐忑。
军训刚开始因队伍乱没给教官留下好印象就算了,谁知道临解散前还出现了个没长脑子说瞎话的蠢货,教官还是全队最严最不好说话的大班长,如果说之前因为他们汉语言女生多,还能稍稍期待教官会发慈悲心怜惜一下她们,那么今上午过后,所有的期望全部化作泡影。
邢禄还是站在沈轻旁边,倒数第二排,来的时候偏头看了沈轻一眼,沈轻权当看不见。
邢禄低头看了一眼自个儿鞋尖儿,没说话。
三点多点儿,教官他们被越野车送来了,他们的张教官,远远从操场那边走来,气势跟猛虎出山似的,还没站到他们跟前儿,就开始冲他们隔空喊话:“七连的!你们这是站军姿还是打瞌睡!一群塌肩驼背!你们是来这儿养老来了吗!”
七连登时齐刷刷整肃站姿。
教官该是失忆了,半句不提上午那事,嗓门依旧大到破天,与此同时操场其他三十几处也接连响起各个教官的咆哮声:
“八连的!谁叫你们站树荫底下的!我让你们偷懒了吗!给我站操场上去!晒着!”
同站树荫底下的七连,闻声全体一抖。
“四连的!几点了还没睡醒!眼睛全都给我睁开!睁大!看着我!”
“十五连有人说话!稍息立正向右转!全都给我上跑道!”
“二十一连的!男生!谁让你们换自己鞋的!给我立刻回宿舍换回来!”
“三十五连!笑什么笑!热闹好看吗!你们也全都给我上跑道!”
“二十九连!上跑道!”
“三十连!跟上!”
“十九连!跑!”
“十三连!你们也去!”
“二十……”
偌大的操场,各个教官们的暴吼声不绝于耳,一波又一波被整治的敢怒不敢言的人,闷声憋气跟着大队伍,捂着厚外套,顶着日头绕操场一圈圈的跑,九连也不能幸免于难,不过沈轻瞧着周承傲带队扯嗓子的喊一二一,喊的挺带劲的。
张教官倒没让他们七连跑,也没让他们去太阳底下晒着,说了句“站半小时军姿”,然后围着队伍边转悠边计时。
习惯驼背的人站军姿可以改回来,但站久了会浑身酸胀,两脚张开六十度,大拇指贴于食指第二关节,两手自然下垂贴紧,挺胸收腹目视前方,两肩向后张,保持雕塑一般的站姿,而身体稍不协调,就会两腿发抖脚底发麻,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紊乱,体质弱的人站太久,很容易就倒下。
临近二十分钟时,三个女生没撑住,举手喊报告,张教官让她们坐边上歇一会儿,歇够了每人罚二十个蹲起,崔洪偏胖,站在邢禄旁边撑了有好一会儿,站久了汗流浃背,捂着心口大喘着气儿,一个没忍住,直接砸在了邢禄肩上。
邢禄整个人跟着一颤。沈轻站在后面,仿佛听到邢禄肩胛骨裂的声音。
“禄哥!禄哥对不起!”崔洪被惊的不轻,连心口都顾不上捂了,连忙跟人道歉。
邢禄捂着肩头不出声,沉默着又偏头看了一眼沈轻。
沈轻跟他对视一眼。
“禄哥你没事儿吧?!”张强凑上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