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一片死寂。
时晓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人呆愣愣站在房门口。手里拎着的两袋早餐趁其疏忽不备,悄悄从指尖滑落。
“哒”
实打实的重物掉落声,像在提醒着两人别傻站着了。
翟文颐淡淡收回视线,捻了捻手指,压住微颤慌乱的指尖,背过身穿上床边可替换的干净病服。
看着翟文颐的背部肌肉随着穿衣动作而鼓起,最后一点若隐若现的腰侧腹肌被病服遮盖住,时晓咳了一声,闭了闭眼睛,沉住凌乱的呼吸,捡起地上的两袋早餐。
地板刚刚清洁过,地面上整洁没灰层,袋子掉在地上还是干净的,包裹在里面的食物没有散落出来,还能吃。
空中流动的氧气快成了死气沉沉的固态,沉默不语不是个办法,时晓极力撇去脑中的肌肉线条,打哈哈的关上房门,“你怎么早上洗澡?”
因为昨晚......
含着糖果睡着了。
翟文颐无法直视自己犯下的幼稚行为,扣上病服最末端的纽扣,他坐上床,语气冰冷反问:“你过来干嘛?”
“因为人家想照顾你,”时晓娇憨的脸蛋带上粉色小云霞,声如蚊蚋,“你一个人在医院我会担心,而且你是因为我才住院的,颐颐这么可爱又贴心,人家更加喜欢——”
“我不是问这个。”知道时晓又想说什么,翟文颐黑下脸打断,“你不用去学校?”
他印象中的时晓,没皮没脸,很会分清主次,爱跟在他身后,上课预备铃一响,就会劝他一起回课室,劝说无果第一时间就迈着两条小短腿跑回课室。上课也爱瞪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看黑板看老师。
除了做出追求他的举动,其他行为是十足十乖学生的样。
“今天上马术课、游泳课和钢琴课,我请假了。”
言外之意不是文化课,她不上也行。
贵族学校重在培养学生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不止为了强化学生体能与艺术细胞,更是为了让学生加强应对高端圈子的社交风尚。育森在这方面更是重中之重,文化课和艺术课并肩前行。
听着时晓不把这些课程当一回事,翟文颐默然垂眸。
所以...她不在乎这些所谓的高端圈子吗?
时晓没有翟文颐想得复杂,她拿出袋子里的食物,按着食物分配放在床头柜和病床桌上,“颐颐我是真的想照顾你,快点吃早餐,粥放冷了对胃不好。”
翟文颐的视线掠过时晓香味四溢的鸡腿、肉夹馍、油条、豆腐花,定格在病床桌上的一碗孤零惨淡的白粥上。
照顾?
他怀疑时晓是来折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