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压出红印的额头、耳廓微红的招风耳、凌乱的黑发、不是很友善的眼神,还有那黏糊在身上的衬衫......
一只强撑着士气的落汤鸡狗狗,在时晓眼底展现得淋漓尽致。
时晓因恐惧而产生的肉跳感直线往下掉,极速窜动的心脏也回归正常。
这样傲娇别扭的翟文颐让她怕不起来,甚至她有些想笑。
时晓抿珉嘴,压了压那上扬得过分的嘴角,明眸皓齿小肉脸露出谄媚歉意,“对不起翟同学,我只是担心你会生病,如果能让你气消,你就打我吧。”
“但是,”
软绵绵的话锋一变,时晓抽出一张崭新的纸巾,又往翟文颐的头发一撸,“要打也得等我擦完再打!”
时晓说着最没出息的话,操着最铿锵有力的腔,无所畏惧的盘起脑袋。
翟文颐的头发短而黑,看起来是坚硬如针的扎手类型,实际触摸手感意外的软柔蓬松。
一根根的发丝从手指间流过,时晓摸摸擦擦,无意发现翟文颐头顶上有两个发旋。
都说有两个发旋的人,脑子聪明,性格急躁不好相处,时晓觉得这话不是没道理,就翟文颐这破性格,她这么个有勇有谋的小天才都被吓了好几会。
她亦如发现新大陆,仔仔细细的拨弄每个根发丝,企图从这颗脑袋上再发现点别的小惊喜。
头顶上的手,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后面的得寸进尺,如狗刨土的乱拨头发,直至最后头顶上的手慢了下来,无精打彩的在脑袋上扫来扫去,像包工头检查收尾。
翟文颐阴沉着脸,脸色似席在暴风雨上方的浓密乌云,“完了?”
头发柔顺黑亮、发质好没分叉、有两个小发旋,时晓总结完毕,满意的点点头:“完了。”
时候不早,快到早读时间,时晓捏起两三张湿润的纸巾要回去课桌,翟文颐先她一步站起身,高大的身躯一下子笼罩住时晓。
两人距离太近,时晓的视线被遮得密不透风,眼睛里只装住翟文颐一人。
她有些不适应,刚要往后退一步,手被擒住,退无可退。
翟文颐:“你是不是忘了?”
时晓转了转水灵灵的眸子,左思右想,愣是想不出答应了翟文颐什么要求。
她露出羞赧笑容:“忘记什么了?”
“擦完再打你。”
翟文颐冷漠低语。
时晓脸上的笑容定格住了。
我就随口说说,小老弟你怎么就当真了?
我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再怎么说也帮把你头发擦干净了吧?你就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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