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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车水马龙的光线不够明亮,隐隐约约地照在她的脸上,她的容貌在昏暗中显得格外青涩,轻易地诱发出一种奇妙的让人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的眼睛里有种我未曾见过的情绪在挣扎,犹豫着要不要流露出来。

我一怔。

不舍。

是不舍。

紧接着涌现在脑海里的想法是巨大的茫然,和无措。

不舍什么?

但是有一个在脑海更深处的声音出现了,它劝诱着我:你明白的。

毫无疑问地,她在不舍什么,你一定明白。

这种自满的、甚至是邪恶的意识轻易地支配了我,身体比那刚刚形成的想法行动得要快太多。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拉住了她,紧紧扣住她那在我看来过分纤细,甚至显得脆弱易折的手腕:“你要走吗?”

罗卓薇动作幅度很小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乎为不可闻:“……不走了。”

有什么在那个瞬间毫不犹豫地泛滥成灾。

这恼人的街道,马路上熙熙攘攘的吵闹声,不停变换红绿色的信号灯,公交站牌,连同那辆她本该搭乘的公交车都不应该存在于这个片刻的时间里。

于是它们都匪夷所思又理所当然的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玄关,被粗暴关上的门,以及被我抵在我与门之间的罗卓薇。

她的体温从贴合的身体处传来,情不自禁的微弱挣扎让躁动的血液沸腾,把岌岌可危的理智点燃。

光是亲吻怎么可能足够?

她在车站前不舍的眼神是应该被谴责的导线,通过视线相接让电流噼里啪啦地在体内流窜,把原本埋藏在克制和矜持外表下的、不堪的青春期高中男生的妄想统统挖掘。

第一次的初吻本应该是笨拙的,试探的,却又温柔的。

但此时此刻正在进行的无疑是超过以上阈值的吻,它投入、热情、放肆,甚至是有点失控的粗暴,让舌尖都变得微微发麻。

原本只是握住她的肩膀,不让她挣扎过头的手也迷失在这种堪称迷离的热度之中,手指顺着她无法自控在颤抖的背下滑,划过她微陷的脊椎,最后停在被衬衫和裙子束缚住的腰间。

另一只手则是趁着放她呼吸的空隙,抬手帮她拭去唇角那湿润的,不知道是谁的唾液。

已经上吊自杀的理智仅剩屈指可数的可怜一点:让自己的放在她腰间的手,不要伸进她的衬衫下摆。

“臣……臣航……”

罗卓薇的手没什么力气地抓在我的手臂上,手指弯起,被她的指甲稍陷进皮肤的刺痛却让我心里的某种想法可耻地……更加沸腾。

这种气氛下,连询问都要是以额相抵,我甚至能够听出来声线已经不复原本的清澈:“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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