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傻乎乎地摇了摇头,呆愣愣地看着他。
“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起不来。”
“抱住我。”
少年的声音没有任何的犹疑,没有任何的畏惧,她反应不及,已经被他打横抱在怀中,身边传来了阵阵惊呼,她匆匆一扫,看见那些女生指着她和沈山南,眼睛里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目光。
她将她的头埋进了他的怀中,低声对他说:
“你这么做,他们会认为我们认识的。”
沈山抱着她,快步流星地往医务室走去,将那些人抛在身后,他满不在乎地答:“那又如何?”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嫌我丢人?”
“丢人?”他还记仇,她没给自己送水:“季芍,请你搞清楚,你又不是我的人,要丢也是丢你自己的。”
“……”
被他这么一调侃,她倒是轻松了一些,抛去了外界的纷杂的目光,忍不住告诉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沈山南,我好疼。”
沈山南低下头,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
她把头埋在自己的怀里,露出的眼角却闪烁着湿润的泪光,长如蝶翼的睫毛也都湿润了,她肯定很疼,他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季芍。”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听到了他心脏剧烈的跳动,她闻到了他身上的清香,少年干净的,像松柏,像清风,像纯净阳光的味道。
他的额头上冒出的许多汗珠,紧蹙的眉头,他的眼睛里,全是紧张的关心,这都是,因她而起。
季芍安慰他:“我当然不会有事,我还要活着收你的债,你一分都没还给我呢!”
她嘴上倔强,但是心里,被他这举动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忽然想起,当初决定借给他钱时,跟爸爸说过那两个字:值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记着你的钱,季芍,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抛下。”
他虽然这么说,但双手,牢牢地抱住她。
-
她的脚底扎进了一个图钉。
虽然不大,生生地扎紧了肉里。
医生帮她拔出了钉子,止了血,包扎了伤口,又叮嘱她,稍后要去医院打预防破伤风的针。
这事常乐非常重视,已经在打电话通知她的父母亲,还有校长、教导主任。
大概一个小时之内,这间医务室就会被大人占据。
就在此时,顾春野也出现了,他站在病床前,看着季芍的被纱布缠住的右脚,问季芍:
“你没事吧?”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都包扎好了。”
“季芍,我能求你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