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不得不打断他们:“二位,我话还没讲完。我没让你们给孩子献血,我们医院的血液中心有足量的库存。”
说完医生立刻吩咐护士前去调配。
郭冰倩看了关硕一眼,没有和他再说什么,听了护士的话去给哞哞补办手续。
等到哞哞被从急诊室里送出来,看到他脑袋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纱布,脸上也没什么血色的样子,郭冰倩之前强忍的眼泪还是掉出了眼眶。
关硕一气之下本来已经离开医院。回到别墅看到窗边翻倒的椅子、窗户上破碎的玻璃已经残留地面的血迹,又烦得要命,打电话让人帮他准备点小孩子能吃的补品。
洗了个澡之后郁气稍稍比先前有所纾解,情绪冷静不少,脑子也清醒很多,下楼来关硕重新瞥见那一小滩已经凝固变成的深色的血,准备再打电话找人来清理,倏尔回闪过他提出可以捐血时郭冰倩脱口而出的“不可以”。
他陷入几秒的沉思,拔|出来后不禁自嘲他又开始妄想。已经从那个小野种的出生年月上打过一次他自己的脸,还想打第二次吗?
而且以前他和她每一次亲热都做安全措施,连外/射都不被她允许——她或许会在他的诱哄下半推半就地陪他尝试各种花样,这件事她严谨得滴水不漏,翻起脸来不是开玩笑,他也怵得慌。
医院里,哞哞睡到晚上七点多醒来,睁眼见着郭冰倩就在他身边,没忍住哭了一小会儿,被喊到医院帮忙的李阿姨跟着哭,郭冰倩一下子得安慰两个人。
先停下来的是哞哞,抽噎着让郭冰倩忘记他掉眼泪:“……男孩子不能动不动哭。”
郭冰倩虽然也会哄他,但对他的教育里,从来没用“男孩子”的身份强行限制他的情绪自由,比如“哭”并非女孩子的特权,“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才是正解。所以他现在突然冒出这么句话,郭冰倩微微怔了怔。
李阿姨感到欣慰,边给哞哞擦眼泪、擤鼻涕边夸:“哞哞越来越懂事了,知道你一哭榕榕也会跟着难过。这次可把榕榕和阿姨吓坏了。以后不能再这样自己一个人开门出去。外面坏人很多,最喜欢把像哞哞你这样漂亮又聪明的小孩子偷走。”
余悸未定的哞哞眼睛又红了:“榕榕说过叔叔不是坏人。我看到叔叔在楼下,所以去找叔叔。”
郭冰倩没想到她昨天的一句话让哞哞如此轻易对关硕产生了信任。昨天哞哞明明还很怕关硕。他们家就住在二楼,哞哞房间的落地窗的确面朝楼下,令她困惑的是,即便哞哞听进她的话,没把关硕当坏人,也不应该只看到关硕在楼下便自发下楼去找他吧?
和哞哞重聚前郭冰倩一直回避去猜测关硕今天早上出现她家小区的目的就是拐走孩子,现在不得不艰难地开口问哞哞:“叔叔不是你的朋友,你为什么要下去?是……叔叔也从窗户看见你、冲你招手、让你下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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