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不禁令章遇宁回忆起曾经和他挤公交的情景。
座位为面朝落地玻璃的一排高脚椅中最靠近门口的那一个。章遇宁坐下后,瞿闻宣就站在她身边,伸手帮她推高她鼻梁上的眼镜:“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章遇宁摇头,摘下眼镜擦镜片。
瞿闻宣还是去买了两杯热牛奶和一个香芋派一个菠萝派。
最后两个派和其中一杯牛奶进了瞿闻宣的肚子。
章遇宁看着他胃口很不错的模样,弯唇,冲他勾勾手。
“嗯?”瞿闻宣以为她要讲话,弯下腰,稍稍侧耳准备倾听。
章遇宁的视线立时落到他冻红的耳朵上,给他抹掉唇边残留的牛奶渍后,顺便将她的耳包套上他的头。
瞿闻宣下意识舔了舔她手指碰过的地方,然后转头从落地玻璃的模糊映照打量戴耳包的他自己,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暖宝宝——之前他们经过便利店时他买的。
等章遇宁去厕所贴好出来,依旧没有第二个空出来的座儿。
瞿闻宣:“别管我,你赶紧先睡会儿。”
章遇宁:“不困。”
她仰头看着他。
他亦低眸看着她。
四目相对,一言不发,却又千言万语尽在无声中。
须臾,章遇宁取出书包里的一本书和一支笔,翻开开始做题。
瞿闻宣甘拜下风得五体投地,也不打扰她,稍稍挪开点他的身体,不挡她的光,靠着歪脑袋和她一起看。
是微积分。
虽然他的学校无比低调,但他的基础课程中有一半和所有大学生其实一个样。她现在手上的这本教材和他学的教材相同版本。
快五点钟左右,章遇宁和瞿闻宣离开麦当劳开始朝广场去。路上碰到一支身着军大衣和军帽的队伍,明显是来为升旗做准备的军人。
章遇宁没说,曾经揣测他或许入伍去了的那段时间,她但凡在路上发现像新兵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多看两眼。
羽绒服的大帽子忽然被拉低盖住她的眼睛遮住她的视线,章遇宁拉高回去,罪魁祸首瞿闻宣乜她:“我怎么觉得你眼睛都直了?”
章遇宁直言不讳:“他们很帅。”
“有我帅?”瞿闻宣不服气,“听说你们很多女生有军哥哥情结?你要看看我呗,我现在脑袋瓜子不和他们差不多?”
说着他捋掉他的羽绒服帽子,但他忘记他里头还戴着她的耳包,香芋色毛绒绒的,章遇宁没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