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校长的数据是哪儿来的。学生之间,大多数持质疑态度。虞晓羽身为市场上各类少女小说的忠实拥趸,更偷偷反驳:“没有早恋的青春是不完整的!青春的爱恋要是考虑得那么多,那我们和庸俗的成年人们又有什么区别?喜欢就是喜欢,谁也管不着!谁也阻止不了!”
瞿闻宣还是给她回答了:“沈斐斐当年和我提到最多的词,一个是‘后悔’,一个是‘一时冲动’。”
章遇宁的笔尖顿在四百格纸面上。
瞿闻宣伸手到她面前打个响指:“发什么呆?”
章遇宁凝回焦聚,接上思路,没抬头,只说:“快点写完,不能在心得体会上花费超过半个钟头,占复习的时间。”
瞿闻宣懒懒吐槽:“所以一把就不该布置这种形式主义的作业。浪费我们的精力。”
结果次日,即瞿闻宣受伤后回校上课的第一天,就因为他上交的这篇形式主义的作业被盛一把叫去办公室谈话。
虞晓羽第一时间从四班探得消息:瞿闻宣通篇歌颂爱情的伟大力量,好像感同身受深有体会似的。
“要不是他和沈斐斐的传闻已经澄清,我该怀疑瞿闻宣正热恋中。”说着虞晓羽好奇,“阿宁,你最清楚他的情况吧?他养伤这段时间身上是不是有爱情线了?”
章遇宁:“……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
不过比起常浩的身体力行,瞿闻宣的口头歌颂爱情,根本是小巫见大巫——常浩这学期开始频繁被老师叫去谈话,一开始大家以为单纯因为常浩上学期的期末考成绩断崖式退步,最近传出,真正原因是,常浩和文科班的一位女同学晚自习期间约在运动场的跑道上谈恋爱,搂抱时被教导主任逮个正着。
当天傍晚放学往校门口出去,瞿闻宣和章遇宁讨论:“上个学期我们在运动场撞见的那对同学,应该是他们。那个时候我就觉得男同学的身影有点熟悉,现在看和你们班班长完美对上。”
章遇宁稍许不适于他促狭的语气:“这种时候被抓早恋不是小事,你严肃点,别开玩笑。”
前来接他们的瞿正民恰恰听个着:“谁早恋了?”
瞿闻宣的拐杖虽然这半个月医生总算允许他丢了,但到底伤筋动骨一百天,瞿正民没让瞿闻宣骑单车,依旧每天接送。
话题敏感,章遇宁打算扯谎说他听叉了,然瞿闻宣没当回事般,随口告诉瞿正民。
于是回家途中,瞿闻宣和瞿正民父子俩争论不休,前者差不多又那篇观后感中的爱情使人进步的驱动力量论,后者着点于强调常浩事件中,既然影响到学习成绩,那就不应该。
争论到小区底下时,瞿正民直接怀疑:“你小子是不是背着我在学校里偷偷谈恋爱了?”
瞿闻宣不甘示弱:“别虚伪了你,只许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以为我不知道你以前上高中给人女孩子写情书不小心夹在作业本中交到老师手里去了?小时候爷爷都告诉过我。”
章遇宁一路惴惴不安,这时候瞿正民的视线又突然通过后视镜无端掠过她一眼,她神经不禁绷得愈发紧。
便听瞿正民揪住瞿闻宣小尾巴:“和我转移话题?你刚刚没否认?你说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
章遇宁连忙背起书包,径自推开车门下车:“谢谢瞿叔叔,我先回家写作业了。”
吃过雎雎帮她从军霞小炒送上来的晚饭,章遇宁进自己的房间,看到手机里瞿闻宣十几分钟前给她发过一条短信,问她刚刚怎么了。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