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见面过程,沈舒羽全程目睹,他们父子二人是如何一次次精准打击谈焉的炸毛点。
后座的宁榛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帮兜兜检查完安全座椅,然后气定神闲地让郑霄启动车子。
见宁榛没搭理她的意思,沈舒羽又问:“宁榛,既然你不希望谈焉教兜兜,那特意带他飞一趟上海的意义何在?”
宁榛手随意搭在座椅扶手上,指尖轻扣了两下,撩起眼皮看她:“谁说我不想?”
“那你还说那些话气谈焉?”沈舒羽嘀咕道。
宁榛语气平淡:“你看得出来他有愿意教的意思?”
沈舒羽:“……”
好像确实也没有。
为了在宁榛面前挽回那么一丢丢气势,沈舒羽背过身去,面朝着车窗嘟囔了句:“在外面碰壁了都不见你失落一下。”
“比起在某些人那里碰过的壁,这点称不上什么。”
宁榛的话音没有起伏,从后座轻飘飘的飞过来,却像是重重砸在沈舒羽的脑门上。
她做过那么多事,一次次伤害宁榛对她的感情,甚至从未对自己过分的行为做过半句解释。
因为愧疚,使她没有底气坦然接受宁榛对她的好,更使她没有勇气直面他。
直到那晚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
虽然事后两人都默契地对其只字不提,但有些东西,在她心里已经悄然改变了。
只是,宁榛还会心甘情愿地留在原地等她吗?
思绪混乱间,兜兜奶呼呼的声音适时的从后面飘来:“阿姨,你为什么生气呀?”
沈舒羽:“……”
这对父子俩,一搭一唱的默契还是蛮灵性的。
她只得苍白地说道:“阿姨没有生气。”
在教育兜兜上,她作为缺席者,的确没资格生宁榛的气。
小朋友的心思很多时候比大人想象的要敏感得多,兜兜似乎同样感受到了沈舒羽的不开心,安慰她说:“都怪刚刚那个伯伯太讨厌啦,下次兜兜再也不找他了。”
“那可不行,”沈舒羽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兜兜还要请谈叔叔当老师呢。”
宁榛视线看向兜兜,没有感情地强调:“是小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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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到酒店门口,宁榛没有马上下车,而是对前座的沈舒羽说:“我还有些工作需要处理,麻烦你代我照看一下兜兜。”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补充道,“大概七点回来,等我一起吃晚餐。”
“好。”
沈舒羽本想矜持一下的,想想又觉得没必要那么矫情,便把原先想说的“不”字咽了回去。
不过吃晚饭的事另说。
宁榛离开后,兜兜牵着沈舒羽的手一起进电梯,大眼睛转了一圈,抬起头,“舒羽阿姨,你可以抱抱我吗?”
“好啊。”沈舒羽愉快地蹲下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