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羽闭上嘴,搁在大腿上的双手握紧又放开,如此重复几次后,从座位上起身,决定自己过去一趟。
空荡的走廊里回荡着高跟鞋抓地的脚步声,有几位工作人员迎面走来,简单的互相打过照面后又擦肩而过。
突然,沈舒羽的手腕被一只宽大温暖的手掌扣住,一股难以抵挡的力量将她向一旁的空置化妆间用力拉扯。
下一刻,门被带上。
而她也因为惯性驱使,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跌跌撞撞进了某个熟悉的怀抱。
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将她笼罩,他声音微微沙哑:“舒羽,我是在为你出气。”
片刻的大脑空白后,沈舒羽抬手抵住他的胸膛,将他推开了些。
她避开他的目光,只盯着他西装外套上的金色纽扣,讷声说:“谢谢宁总的好意,只是以我们两个的关系,您没必要为我做这些。”
头顶的呼吸粗重了些许。
沈舒羽顾自继续说:“至少,您也该为您的女朋友着想。”
化妆间内复又归于宁静,偶尔从外面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宁榛松开了她,恍然大悟般哦了声:“多谢提醒,是我多管闲事了。”
“毕竟我已经有新的女、朋、友。”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他的齿缝中透出。
沈舒羽眼皮垂着,从头至尾不去看他,她迫切地想要逃离,可怎么都挪不开步子。
她每天都非常思念宁榛,也非常非常思念兜兜。
可她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使自己能够名正言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又僵持了须臾,沈舒羽先开了口:“要是没其他事,我先失陪了,芸芸还在等我。”
“有。”
沈舒羽诧异地看向宁榛。
视线相撞,他微微勾起唇角,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叙说:“有几件事至今让我如鲠在喉,所以希望向你本人确认一下。”
突然转变的态度让沈舒羽隐隐产生不详的预感,她木讷地点了点头。
不似方才,宁榛忽然换上了散漫语调:“听我父亲说,兜兜出生后没多久,你曾背着我向他们开口要过钱?”
话音未落,沈舒羽像是被人扇了一记耳光,脑子里嗡嗡的响。
她都快忘了,自己当初为了和宁榛离婚,用了多少极端的方法。
她腿软得几乎站不住,喉咙像被人狠狠掐着,用尽浑身解数仍只能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是。”
清澈的瞳仁转眼间晦暗不明,唇边的嘲弄更甚。
他又问:“我们去澳洲之前,你还曾对我父母说过,宁璃不配得到宁家的任何财产,只因宁璃是个女孩儿?”
“……”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