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单纯的解围,还是另有所图?
时好不喜欢沉沉舟参与到自己的工作中来,但也听他说过,狄晟是个花花肠子,不过一般情况下有贼心没贼胆。
狄晟倒是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看在姜彦修眼里,狄晟跟时好八成有一腿。
狄晟心思倒是简单,听说自己今晚要来向庭谈生意,有人可是千叮万嘱顺带威胁,让他今晚把饭桌上的一个叫时好的女人看住了。
但出来吃饭,免不了被灌酒,纵然有狄晟的袒护,时好多多少少也被灌了些。
加之,勃起男一直往她的方向盯着,一想起他那油腻的话跟管不住的心思,时好就觉得透不过气。
借着酒劲,时好起身要去卫生间。
出了门,时好才发现这酒比想象中醉人,只好扶着墙挪步。
时好没想到能在这样的情形下遇见赵良翰。
赵篱挽着赵良翰的胳膊,亲热地撒娇。
“爸爸,都怪你来晚了,怎么你比沉哥哥还忙,只有奶奶跟妈妈在包厢里,我心里紧张得不行。”
举止不算腻歪,多少带着大家闺秀的风范。
“好,爸爸给你道歉。上次说那个综艺节目,爸爸给你安排好了。”
“噢爸爸你真好!”
时好也不清楚,明明感到自己已经醉了,但这一刻,竟然格外耳聪目明。
但对于赵篱口中的“沉哥哥”,还醉着的时好是怎么也不会把他跟今晚要开会的沉沉舟联系在一起。
不远处的赵篱一身淡红长裙,长相带着几分仙气,在娱乐圈属于清冷挂美女。
走的是名媛路线。
跟娱乐圈近来流行的富二代人设不同,名媛跟富二代可是天壤之别,怎么说,赵家也是正儿八经的豪门。
同时好声线一样,许是都遗传了赵良翰身上那为数不多的温润气质,都是柔柔的,听来让人心情舒畅。
不过比起时好,少了些柔媚。
为此,赵篱的粉丝中还有不少的声控粉。
快活的轻言细语回荡在走廊,时好只觉得原来不疼的胃,此刻居然绞得人生疼。
很多年前,她离开家时,想象着跟薛放在一起,一定要比任何人都要幸福。
到头来好像她什么也没得到。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走廊上的服务生停下脚步,面露担忧。
赵良翰跟赵篱此刻正与时好擦肩。
时好朝服务生摇头,作势要走,身后却传来一声怒吼。
“赵时好,给我站住!”
是赵良翰的声音,原来他一直注意她,却等着她低头先向他招呼。
或许是时好漠然的动作激怒了他。
时好一言不发,扶着墙往前走。
赵篱灵巧地上前,扶住时好手臂,浅浅笑道:“姐姐,今天是我要订婚约,奶奶也在,你也来吧。”
言语间,是藏不住的喜悦。
对赵篱这样故作好意的温柔行径,时好过去已经被她们母女骗得太多,她小时候性子直接,然而就是这些看似柔情的话语,让她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千夫所指的恶姐姐、没有教养的坏继女。
她珍视的东西,最漂亮的玩偶、最华美的衣裙首饰,只要不分享给赵篱,就是她小家子气,就是赵篱大方不计较,但那明明是她的东西啊。
不肯叫袁安岚妈妈,她就是别人口中养不熟的白眼狼,袁安岚就是无私付出的伟大继母,连曾经最喜欢她的奶奶也渐渐这么地认为,可她怀胎十月生下自己的妈妈尸骨未寒,凭什么非得要叫另一个人妈妈呢。
想到这,时好冷了声,对赵篱道:“我不是你姐姐。”
赵篱满脸地受伤与惊讶,道:“姐姐,爸爸还在这呢。”
潜台词是,你可以不认我,但怎么能不认爸爸呢。
时好不甘示弱,扯出笑来,“我无父无母的,你上赶着要跟我当姐妹,怎么,你也没爸没妈?”
赵良翰一听,骂道:“你发什么脾气,真是在底层呆久了,烂泥扶不上墙。”
底层,过去他们就一直管薛放叫作底层。
可那是那时唯一一个真心实意,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
时好气急,正要回怼,脑袋却止不住一阵眩晕。
“小心。”身后来人虚虚扶着她。
时好没想到狄晟会跟来,意识有些不清地想,走廊呈环形,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但如果他要对她做点什么,她就搬出沉沉舟来。
时好迷糊间,只觉得自己走了许多路,然后被送到卫生间后,狄晟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时好晃了晃神,灯光有些刺眼,她连忙抬手遮着眼睛走进卫生间。
——咚。
时好一时分不清自己撞的是墙还是人。
“呜,”一双大手赶在时好之前给她揉了揉脑袋,时好抬眸看清来人,声音柔得滴水,“沉沉舟你好硬呀。”
“撞疼你了。”沉沉舟揉了揉时好脑袋,声线也不自觉地放缓。
“嗯。”
两人各有心事,不再说话。
过一会儿,沉沉舟感觉胸前的衬衫有些濡湿,捧起时好的脸,才发现她在无声地流泪。
“好了好了,”像过往每一次她受了委屈来他那寻找慰藉一样,沉沉舟给她顺着背,“不哭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帮你解决,嗯?”
时好像只被顺毛的小猫,往男人身上蹭着。
咫尺相拥的男性气息,这一刻给了她莫大的安慰,热量源源不断地涌来。
她抬眸,还带着哭腔。
“怎么办,我好想要。”
「哦豁,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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