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头没尾的,徐俏一头雾水,“他是谁?”
“电话里的人,之前来你家找你的人,在堂宴带你走的人。”何家翎僵硬地说完,向前走了一步, 完完全全挡住了徐俏的视野。
徐俏盯着他衣服上的纽扣,像是不能领会他的话,“我找他干嘛?”
何家翎说不出来,但他是极为敏感的,他先前就隐隐察觉到了徐俏和那人的关系不一般。那人三番两次地来找她,她在那人面前会控制不住情绪,就像刚才那样,破口大骂。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徐俏。
何家翎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心中一片茫然。他忽然想起小时候,他被温榕锁在房间里时,通常是无所事事的,他一个人独坐在床角发呆,偶然间看到一只麻雀停在他的窗前,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觉得有趣,伸手去抓,结果却扑了个空。
徐俏就像那只麻雀一样,是他抓不住的。
徐俏见何家翎突然又没了声音,便自说自话起来,“他不来骚.扰我,我就要烧高香了。你知不知道,他脑子不正常的。妈的疯子,我要有力气,非得把他按在地上猛揍一顿,弄死他算了……”
徐俏怨气冲天,一副要杀人打人的模样,这是何家翎没想到。他怔了怔,向后退了半步,迟钝道:“他怎么你了?”
徐俏长长地吁了口气,恨道:“我们有仇。”
“什么仇?”何家翎追问。
徐俏抬眼看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她本是不想拿出来说的,但憋久了,她都快把自己呕出血了。然而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这回何家翎不再装聋作哑,任她说话只说一半。
徐俏注视着他的脸,缓缓道:“你又不是我朋友,干嘛老打听我的事?”
何家翎喉头鼓动了下,“我很好奇。”
徐俏愣了愣,轻声道:“好奇可不是件好事。”
“哪不好?”
徐俏哑然,难道要她告诉他,她就是因为对他有了好奇,才会在暗地里偷看他,观察他的行踪,记住他的喜好。然后无法自拔,深陷其中?
这样说起来,她好像个变.态。
徐俏苦笑一声,摇摇头,“算了,走了。”
每次都是这样,不敢对峙,就想着怎么快点逃。
不等何家翎有所反应,徐俏疾步向巷子外走去。她在极力压制情绪,她不想在他面前发疯,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泼妇。
她不想这么不堪,即便他并不把她当回事,但她还是想保留一点体面。
可笑的体面。
徐俏越走越快,就在即将走出巷子之际,一双手忽然穿过她的腰间,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脚步不稳,晃了晃,很快便安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