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老盯着我干嘛?”
阿全下意识看了眼陆川浓,发现他脸色隐隐有些泛青,舌头差点打结,急道:“我、我哪有盯着你。”
徐俏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随即拔腿就往外走,片刻都不停留。
阿全没料到她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没头没脑的。呆愣了两秒,他才扭过头,对着陆川浓,畏怯道:“陆哥,我真没看她。”
陆川浓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作抚慰。他没必要小心眼地同阿全这个毛都没齐的孩子计较,他只是气,气徐俏从始至终,都不曾把他放在眼里,他只配当阵空气。
徐俏奔波到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一点了,她衣服都懒得换,倒头大睡起来。
睡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她又费力地睁开了眼,昏头转向地开始收拾东西。去后屿乡的这个计划,实在是决定得太过匆忙,很多事都没处理,很多人也没交待,譬如老李,譬如何家翎。
虽然何家翎并不在乎她的去向,但她仍是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有事,要出趟远门。而后她又编了个天花乱坠的理由,跟老李请了年假。
离开香达之前,徐俏到城中村走了一趟,趁蒋樟没醒,往他家门缝里塞了一笔钱。
她知道蒋樟手头紧,帮自己办事,免不了要处处花钱,但他从来不跟她计较,大手一挥说不用给,然后开始勒着裤腰带过日子。徐俏只能估摸着,将剩余的工资,通过各种方式转入他的手里。
徐俏坐上火车后,没过多久,就陷入了一个漫长的、反复的,睡与醒之间的折磨中。
火车内没有暖气,温度也很足,不至于害冷。比较难过的是,车上实在是太挤了,胳膊挨着胳膊,脚对着脚,人是不能完全舒展开来的。徐俏只能缩成一团,尽量不让自己东倒西歪。
耳边尽是火车哐啷哐啷压过铁轨的声音,以及高高低低,略微有些差异的乡音。徐俏迷迷糊糊的,听得并不真切,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直到肚子咕噜噜地叫个不停,徐俏才彻底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睁眼,就见对面的大叔捧着桶红烧牛肉面,吸溜得正香。
她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今早着急忙慌的,她都忘了要到便利店里买点吃的上车了。
恰好此时有乘务员推着小车过来,“脚收一下啊,来,啤酒饮料瓜子花生米碗面……”
徐俏叫住乘务员,要了两个茶叶蛋和瓶矿泉水。就着白水,两个鸡蛋很快落腹,稍稍填补了她那叫嚣的胃。
徐俏坐的是靠过道的位置,脚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袋子,但没有一样是她的。她挪了挪腿,试图换个舒服点的姿势,从上车到现在,她已经在这坐了将近六个小时了,脖子大腿屁股由此遭了罪,又酸又痛。
然而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给她倒腾,她无奈起身,穿过拥挤的过道,来到车厢交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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