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清理了理口罩,沉默几秒,垂下眼睛:“我就是觉得,刚才那种情况,让你一个人走掉不大好。”
“你啊。”陶立阳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心思不要太重。我不在意的。吓坏了吧?”
许云清轻轻皱了下眉:“不至于。”对上陶立阳的目光又改口,“有一点,真的还好……其实从决定要你搬过来,我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好多遍被人撞见的场景了……应该没有演砸吧?”
“没有。”陶立阳摇头,想起另一件事,“有人当面问过你吗?”
“有人问过你吗?”许云清反问他。
陶立阳沉吟一刻:“有打听的,不算是问。”
许云清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抿了抿唇,眼睛在他身上转了一转,过了两三秒道:“那你怎么说?”
“我让他们来问你。”陶立阳神色半真半假,“这种问题统一由我男朋友回答。所以男朋友,问你的人你是怎么答的?”
许云清摇头笑笑:“我什么也不说。他们看见什么,就是什么。”
陶立阳看着他生动起来的眉眼,很想要吻一吻他的眼睛。碍于电梯里的监控,只得作罢,咳嗽一声:“今天怎么这么早,我记得你晚上有夜戏的。”
“定的场地出来点状况,拍不了,改天了。”眼见着电梯快到一楼,许云清想一想道,“既然都出来了,要不散会儿步再回去吧。”
他们从酒店的后门出去,取了书就沿着附近一条僻静的小路漫无目的地闲逛。春末夏初,温度正适宜,天色将暗未暗。他们一路上说着闲话,四下无人的时候,手臂碰到,轻轻勾一下,又很快松开。
路的尽头,拐弯过去就看见一条河,岸两旁种着西府海棠。他们并肩立在河岸边,看着碎金一样的落日余晖被月影取代。白粉夹杂的花瓣飘飘悠悠地落下来,随着水流,一直向远方飘去。
电影拍摄中途唐冉来探过一次班,例行公事和剧组周旋一圈后,私下又约他们吃了个饭。
多年老友,彼此相熟,饭桌上也没有多提什么。只是临近下桌的时候,许云清碰了一下他的杯子,态度坦然道:“我和立阳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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