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便要往饭厅走,陶立阳拉住他的手腕:“你这到底怎么了?”
许云清垂下眼睛一时没说话。陶立阳看他这个样子,皱眉想刚才新闻的内容。
大半都是人员介绍,还有对新引进的副院长兼心理科科室主任的采访。陶立阳回忆了许久,也没有琢磨出任何异常的地方。只是康兴医院……他记得上次在那儿碰见许云清,说他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①又想起在剧组听见许云清接电话,和他母亲好像有些矛盾,②便试探着问,“是想到伯母了吗?”
许云清闻言愣了一秒,然后点了下头,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真的?”
许云清抿了下唇:“嗯。”
“伯母还在医院?”陶立阳稍微松了口气,“到底是哪里的问题,怎么这么久也没有出院?”
许云清并不是不孝顺的人,他们念大学的时候,陶立阳也见过他母亲,当时他们母子关系看起来也还算融洽,至少面上如此。只是这段时间,许云清一直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也不好贸然问他,现在既然聊到了,免不了多说两句。
“她没什么,也不是多大的毛病。”许云清轻声道,眉头不自觉地又皱起来,“她不看见我就什么事都没有,要在医院住也随她吧。”
“这是什么话?”陶立阳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母子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你看你也不是不在乎的样子,还是找个时间,去看看吧?或者我陪你……”
“不用!”他话没说完,却被许云清仓促地打断。陶立阳手有点尴尬地顿住:“我不会提……只是朋友的身份,你别担心……是我唐突了。”
“我明白。”许云清捏了下鼻梁,有点疲惫的样子,“你是好意我懂,只是我和我妈……你不知道情况……”
他当然不知道,陶立阳想,许云清什么也不肯告诉他,他从哪里去知道?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一点,然而许云清并没有再解释的意思:“我饿了,先吃饭吧。”
吃饭时,许云清也仍然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陶立阳总觉得他或许还有什么事情瞒着,却也不好问了。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尴尬沉默的时候,多少也都有点不自在。许云清慢吞吞喝了半碗粥终于开口道:“沈溪已经把机票订好了,后天上午的飞机。”
陶立阳一早知道他初五要走,也不觉得诧异:“好。你想什么时候下山?”
“明天吧?”许云清想了想,“明天吃了早饭走,我下午回去正好理一下行李……”
陶立阳也说行,又夹了一筷乳黄瓜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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