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立阳挨个回着拜年短信,许云清半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剧本,选下一部要接的戏。两人间或说些闲话,或是吃两颗坚果,时间也就过去了。
屋子里太暖和,许云清渐渐觉得有点困,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总是浅眠,突然又听见烟火的声响。他以为是电视里面传来的,睁开眼睛才看见窗外已是烟花绚烂。
许云清到门边去,陶立阳也刚从院子里走回来,牵住他的手,把他带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烟花映亮了半个天空,也映照着前面整院的玫瑰。
陶立阳没有告诉许云清,所有的玫瑰都是他去苗圃里选来,一株一株亲手种下。
最后一株花种完的那个傍晚,他看着远处的太阳一点点落下去,那时他想这些花,或许始终都不会被许云清看到。
可又怎么样呢,玫瑰始终都是玫瑰,哪怕谢了,哪怕没有人看到,也没有关系。
“明年夏天,花就会开吧?”
陶立阳以为许云清只在看烟火,却忽然听见他这样问。
陶立阳一时怔了怔,偏过头,许云清正微笑着看他。
陶立阳觉得眼睛有些胀,他喉结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
但那些话,那些心情,他永远也不打算说出来,许云清也不必知道,即使是现在,或者将来。他只是从身后搂住了许云清:“每一年夏天花都会开,所有的玫瑰都是给你的。”
他听见怀里的许云清很低地笑了一声,然后转过身,也抱住了他。
一切都发生得很自然,也应该发生得很自然。
毕竟他们那么了解对方,不止是在一起之后这几个月,或许早在十二年前第一次相遇的瞬间。
床上铺着厚而柔软的毛毯,温暖无比,但不及陶立阳的手。
他的手指沿着许云清的后颈滑下去,抚摸过他肌肤的每一寸,然后又慢慢挪开。黑暗里所有的声响都被放大,喘息声和盖子被打开的声音。
很快,陶立阳半压着他,手再次放在了他的身体上。这次滑到了背后,带上了一点凉意,许云清忍不住颤了一下,却引得陶立阳另外一只手轻轻压住了他的胸膛。
“我又不跑。”许云清轻声说,自己也是笑了。手摸到枕头旁的剩下的另一样东西,索性撕开摸索着去给陶立阳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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